裴青冷脸直接冲撞进来,力气大得很,孙惜月愣是没守住,还险些后退跌倒,被一只手扶住。
清冷的声音响起,“我辛劳一夜,难道你连休息的机会也不给我吗?”
闻此言,裴青只觉得头顶的绿色十分显眼。
更是气恼李砚浓不知廉耻,这等丑事竟然还好意思说出口!
刚要训斥出口,只听见李砚浓继续开口。
“亏我为你说尽好话,实在让我寒心。”
不等裴青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前一刻还低眉委屈的李砚浓,再开口就是无比决绝,“惜月,关门。”
房门关上,裴青怔在原地,一番思索下来,似明白什么,眸子一亮。
李砚浓昨夜与九皇子厮混,定是为他说了些好话!
日后肯定不会再被九皇子无故刁难,甚至还有可能被九皇子庇佑。
如此一想,原本铁青着脸的裴青表情骤然阴转晴。
裴老夫人不知何时窜出来,一副小人模样,“你信她胡诌?”
“定是为了讨你欢喜,不想被你厌弃才如此扯谎!”
将亲儿拉扯着远了些,压低声音急切道:“儿啊!得想法子从她或者从她娘家要些许银钱来了,铺路送礼且不说,茂哥儿那边可不能缺了银钱。”
闻听茂哥儿三字,裴青神情肃正,思虑片刻后,似坚定了什么。
“此时我心中有数。”
随即目光落在了亲娘的脸上,想起她这两日的闹剧,不由心累轻叹一声道:“娘,这两日你且让她一些。”
“好歹也是一心为我,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性情大变才正常,若是跟个寻常人似的没有半点变化,我都且要怀疑她是否贞洁清白了!”
是啊!寻常人家的妻,在丈夫未亡时就要委身他人,此等屈辱之事,不要死要活已经是坚韧了。
所以在裴青知晓李砚浓在九皇子面前受辱,还想着替自己说好话时,便难得对她心软几分。
裴老夫人心中十分不愿,裴青一眼瞧穿,心中苦叹一声却还是苦口婆心道:“她的嫁妆被九皇子抢走,定是要不回来。”
“我还需想个法子,从岳父岳母手中取些银钱来。娘且委屈下,等事成之后,你想如何,随你。”
听闻儿子有了万全之策,裴老夫人心下稍微舒坦了些,点点头,“行,娘都听你的,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吧。”
光从她的口吻中听来,就好似在此之前没少受李砚浓的气。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掖庭令携补品前来探望。
“好消息!”掖庭令李达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样,笑得亲切。
瞧得裴青都有些恍惚,这还是仗着身份比他高一阶,就对他颐指气使的掖庭令吗?
裴青不知发生何事,不敢贸然做些什么,亦如往常那般,笑道:“何事能够让掖庭令如此开怀?”
“你升官了!”李达笑容不减,心中却是纳闷至极。
明明前一日还被九皇子厌恶至极,怎的今儿个中午忽然要给他升官补偿?
裴青瞳孔一震,虽做好了会心理准备,可还是被这意外之喜冲昏了头脑。
“升官?几品,做什么的?”
李达道:“从七品,与我同担掖庭令一职,一起执掌掖庭局要事!”
从前的裴青,还只是小小无官职的职事官,是抄录籍事的工作。
现如今短短几日就从职事成了掖庭令,算是升得快的。
裴青掩不住笑意,可还是忍不住纳闷,既然是同一职,为何李达要对自己如此客气。
面上不显,自顾谦虚道:“李大人,你我同级同责,何必对我如何客气,与往常一般即可,不必生分。”
嘴上是如此说得好听,可心里早已经是不屑轻嗤了。
李达嘿嘿一笑,谄媚尽显,“裴老弟。”怎样显得亲近,李达就如何去称呼,只为了能够和裴青搞好关系。
“你可是得九皇子亲自关照的人,往后自是平步青云、大展宏图!”
此话说得裴青不自觉挺直了脊梁,脸上得意慢慢显露,在李达的谄媚奉承下,裴青笑得开怀。
“李大人过谦了,你也是人中龙凤,定会有朝一日乘风起,前途也是不可估量。“
李达今年三十四了,当这个掖庭令已经十来年,闻听此言也龇着大牙哈哈笑。
二人的笑声毫不掩饰,传进了李砚浓的厢房。
听见外面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