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裴青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孙惜月才从内室悄然走出。
方才两个主子在说话,她原本是想要直接出去的,可李砚浓没让,而是直接把她打发到内室去收拾东西了。
她步伐轻快地走到门口,迅速地带上了门栓,以防裴老夫人这种性急之人突然闯入。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桌上的物品上,双眼顿时闪烁出兴奋的光芒。
“小姐,你发财了!”孙惜月兴奋地叫道。
一句发财了,逗笑李砚浓,其实眼下瞧来,她所失去的嫁妆,差不多已经尽数要回来了,完全可以功成身退了。
只是这或许还不够,只是要回了本,还灭要回利息呢。
况且心灵的创伤和身体的折磨,还远远没有得到补偿。
李砚浓坐在桌案前,心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迅速写下了一封书信,慎重地封好,然后交给了孙惜月。
"你把这盒子里的银钱全部拿出来,包成一个包裹。在天色将暗之时,连同这封信一起送到李宅去,亲手交到我娘的手中,叫她仔细保管住。"
“不过在此之前,你抱着这个盒子,去前院走一趟,最好是笑容灿烂,叫沈如枝瞧见,故作神秘,怎么容易让她误会就怎么说。”
这也不是孙惜月头一回做这种事了,对此类事务早已驾轻就熟,所以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她抱着匣子前往前院转了一圈,然后好似突然想起落下了什么东西,又要转回身,直接被沈如枝给拦住了。
刻意隐去了这些出自裴青之手的东西是要拿去办正事的,让沈如枝误以为这些都是裴青给她家小姐的。
说完一切后,便匆匆地返回了后院,留下沈如枝在原地气得脸色通红。
她双手捂着胸口,仿佛因为愤怒而无法呼吸,整个人仿佛要昏厥过去。
好一个裴青,方才火急火燎的,叫她吐出那才得手了没两日的银票。
转头就送到了沈如枝的手里,正妻就那么了不得吗?
差点一个冲动冲去后院直接质问一番,可屋内忽而传来孩子啼哭声,暂时叫她分了神。
夜里,李砚浓心情不错,到了九皇子府,直接进入了屋内,也不用等谢思衡动手去揽住她,直接轻快的坐在了谢思衡的腿上,还能够晃悠一下小腿。
瞧出她心情愉悦,谢思衡看着她这般的调皮,嘴角忍不住上扬,眼中满是宠溺。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如同缠绵的藤蔓,无声地诉说着对彼此的亲昵。
“诓了他多少钱?叫你这么开心?”谢思衡带着笑意问道。
李砚浓丝毫不意外谢思衡会知晓得如此清楚,又不是不知道她在自己身边安排了人盯着,心中估摸着算了下,“一千一百左右。”
她不仅拿到了银钱,还不用付出什么,甚至连明日收到的礼品,最后也会收入自己的口袋,简直不要太快乐了。
她轻松忽悠了裴青,并拿走了他的银钱,没有付出任何代价,甚至连明日即将到手的礼品,最终也将落入她的手中。
这种稍稍动脑,就坑了裴青的事情,让她感到无比的愉悦。“就只有这些吗?”谢思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仿佛这些钱财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话音刚落,他便拉着李砚浓向外走去,同时吩咐守在门口的云一道:“叫邓管家取库房的钥匙,本殿下在库房门口等他。”
李砚浓听了谢思衡的话,心中暗自揣测,莫非他是因为觉得这一千多两银子微不足道,打算带她去见识一下他的“金山银山”,好好炫耀一番?
当库房的门缓缓打开,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大吃一惊。
成箱成堆的金银财宝整齐地码放在一起,几乎将整个库房都装得满满当当。
她不得不承认,的确是被谢思衡给显摆到了。
她李府的库房也才只有这个库房的一半,除了存些家的财物外,时不时还要堆积一下重要的货物。
而谢思衡的库房,则都是箱子,大大的箱子,一看就是塞满了东西的箱子。
"这……全都是钱?"
谢思衡的语气带着一丝不以为意,“还有一些金银玉器,都是世间罕见。"
他转向邓管家,”把那套南红玛瑙的首饰取出来。"
邓管家点头应允,然后在李砚浓的注视下,进入库房,扫了一眼就准确地找到了对应的箱子,示意侍卫进来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