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浓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但她的眼神却依然坚定而冷静。
在云五匆匆离开后,她转而看向了孙惜月,试图从她的口中找到一丝线索。
“这汤药包是一直带在身上的吗?”
孙惜月连连点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坚定,“是的,我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将它带在身上。只有在回到宅子里,我才会将它安放在灶房的橱柜中,并且还会上锁,确保它的安全。”
一听到“上锁”这两个字,李砚浓的心头不禁一跳,脑海中几乎立刻浮现出了裴家那两母子的身影。
她深知,在裴家,即使上了锁,也并不代表就一定安全无虞。
细细回想,李砚浓又想起了昨天孙惜月与她提起的那件事。
一开始,孙惜月发现药包不见了,便急忙出去买了回来。
可是在等孙惜月再回来的时候,那原本失踪的药包却又突然出现了。
当时二人都以为是看走眼了,毕竟那柜子大得很,里头放置的东西也多。
可是眼下细细想来,这一切,似乎都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蹊跷。
心中的疑虑如同藤蔓般疯狂生长,反复思量着这件事,疑惑是否有可能是裴家母子所为。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谢思衡突然对外喊道:“让府医过来。”
李砚浓闻言忙回过神来,急忙摆手想要阻止他,“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然而,谢思衡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生硬与冷漠,“谁关心你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本殿下关心的是自己的孩子。”
被他这么直截了当地泼了冷水,李砚浓脸上顿时一阵发烫。
心中虽有些尴尬,却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她自作多情了。
意识到自己方才误会了谢思衡,使得他心生不悦,李砚浓此刻也自觉理亏。
她轻轻伸手,抓住了谢思衡的袖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为情和尴尬,“殿下,真不用唤府医,我……我并未怀孕。”
谢思衡看着她,眸光微冷,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嘲讽道:“哦?没怀孕?那为何你喝下的养身汤药,却被人换成了堕胎药?”
李砚浓闻言,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养身汤?殿下,您一直给我喝的是养身汤?”
她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自己最近总觉得身体愈发健康,吃喝都如常,即便遇到什么烦心事,也能轻松应对。
原来,那每日的汤药并非她所想象的那样,而是谢思衡为她精心准备的养身之药。
谢思衡还在置气,不想理会她,传了府医来瞧,却是未有孕脉。
府医眼尖地捕捉到了自家主子那抹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他心中暗自斟酌,随即轻声安慰道:“李姑娘身骨强健,孕育子嗣本是水到渠成之事,殿下只需静待时机,一切都会如愿以偿。”
然而,好听的话语也得选对时候。
眼下,显然并不是个合适的时机。
谢思衡的心情显然不佳,他眉头紧锁,挥手示意府医退下,那不耐烦的姿态显露无遗。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谢思衡的心情愈发沉重。
他难得地露出了一丝颓然的模样,默默地坐在床榻边。
李砚浓看着他如此模样,轻轻地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无辜的弧度,低声细语道:“殿下,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并没有怀有身孕,是你自己不信。”
虽然她没有直接说出“再怎么失望也不怪我”这样的话,但谢思衡对她了解甚深,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的无奈。
然而,不等他来得及发作,李砚浓已经迅速展开了她的推理。
要说到有谁会怀疑她是否怀有身孕,并且还有机会下手调换她的药包,除了裴青和裴老夫人,还能有谁呢?
“我怀疑,应该是裴青和他娘两个人误会了什么,才会调换了我的药包。”
李砚浓的话音刚落,谢思衡突然站起身来,步履匆匆地向外走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人措手不及。
李砚浓愣在原地,直到谢思衡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才如梦初醒。
她急忙穿上外衣,想要追赶出去,但谢思衡已经骑着马消失在街头巷尾。
现在谢思衡正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眼下正好,去裴家泄泄火!
谢思衡闹市纵马闯入了裴宅。
这一举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