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渐渐从旧忆中敛回,或许是记忆中那个鲜活跳脱的小李砚浓的形象太过生动有趣,使得他原本冷峻的面容也在不经意间柔和了几分。
他静静地凝视着李砚浓的侧脸,那轮廓在光影交错中显得分外清晰。
心中的好奇如同被点燃的火星,渐渐燃烧起来,最终化作一句忍不住的询问道:“你先前是经历过什么,怎的如此乖顺听话?”
在谢思衡的注视下,李砚浓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似乎觉得这话里藏着什么不寻常的意味。
“为什么这么问?”
“说得好像殿下从前认识我似的。”
李砚浓此言一出,谢思衡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在喉头打了个转,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只是不成想,李砚浓下一刻就十分无情地道:“我印象中对您可没有半点印象。”
李砚浓的话,像是一阵寒风,吹散了谢思衡心中的暖意。
谢思衡沉默了,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又气又有苦说不出的感觉,李砚浓是会气人的。
明明小时候还扯着细嗓子说记住他了,完全就是胡话!
沉默的对峙后,谢思衡没了说话的兴致,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吹灯,睡觉。”
……
裴青也觉得有了外头的传言的帮持,崔望凝会成为她妻子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于是当即便是找裴老夫人寻了媒人上门去。
丞相府门口,媒人刚刚说明了来意,却被门口的护卫毫不客气地轰了下了台阶。
那些护卫轰人的话十分此刻,让人难以接受。
媒人本就是抱着巴结权贵的念头,还答应了裴老夫人愿意免费出面做媒,此时却是满腔怒火,心生怨怼。
她站在丞相府的门口,对着裴老夫人就是一通呵斥和奚落。
“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你们两母子就哄着我上门,害得我白白被骂了一通,这事情你们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叫今儿个这事在太阳下山前,就传遍整个京城!”
媒人乃是京城的地人,虽非权势滔天,却也小有势力。传播些风言风语对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轻松至极。
前脚本也有些不快,想与媒人对骂回去的裴老夫人,在听到她的威胁后,当即就歇了心思。
裴老夫人不得已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哄着媒人道:“哎呀,有话好好说,和气才能生财嘛。”
她微微叹息,解释道:“这事儿来得太过突然,我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啊。”
说着,裴老夫人悄悄从袖口里摸出二两银子,脸上堆起一抹笑意,试图用这二两银子来平息媒人的怒火。
她轻手轻脚地将银子塞进了媒人的手中。
然而,媒人原本准备平息的怒火,在触及那二两银子的瞬间再次被点燃。
她愤怒地将那二两银子硬塞回了裴老夫人的手中,冷声道:“好啊!你个无耻老太婆,耍我一通不说,还拿二两银子来羞辱我!”
媒人直接被气红了一张脸,当即恶狠狠道:“你们母子做事真是叫人恶心!”
“我也不想与你废话了,且等着瞧吧!”
媒人气呼呼直接转身离开,连头也不回一下。
裴老夫人先前还在忧虑,唯恐那些对儿子不利的流言蜚语会如潮水般涌来。
然而,就在转瞬之间,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底气。
毕竟,她的儿子再不济,也是朝廷中的子臣,岂能容人轻侮?
想到此处,裴老夫人心中的忧虑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凛然之气。
她提高嗓门,大声喊道:“喂,你可得打听清楚啊!我儿子可不是你好得罪的!”
这一嗓子不叫还好,叫了之后,媒人的脚步更是加快了不少。
晚些儿的情况,直接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裴青家中有妻的情况下,竟然还拖了媒人去丞相府求取一事顿时传开。
彼时的李砚浓才赴冯府的宴席,冯夫人也是在开席前听说了这个传闻,特地先叮嘱了自己的女儿,瞧见了李砚浓的要亲自接一下。
冯婉盈闻言,心中略感疑惑和不解。
今日乃是她的宴席,她才是这宴会的主人,哪里还需她亲自去费心接待旁人。
虽然心中有所不满,但冯婉盈仍是依照母亲的吩咐行事。
当她看见李砚浓绕过曲折的回廊,步入席面时,她向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