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晌午,李砚浓回来之际,在她即将踏入大门的瞬间,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沈如枝,正抱着孩子准备外出。
沈如枝的身上,并未携带任何包袱或行李,看上去就像只是要在附近闲逛一圈的样子,轻松而自在。
李砚浓微微侧目,目光在沈如枝身上稍作停留,随后便恢复了平静,淡然地从她身旁走过,仿佛两人之间并不存在任何交集。
然而,沈如枝却觉得李砚浓是在故意忽视她。
她心中涌起一股不服之气,一个靠着色相攀附权贵红杏出墙的女人,凭什么忽视她?
更重要的是,在日渐的相处中,沈如枝也发觉了,初来裴宅的那几日,李砚浓对她的热情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几乎是到后头都是爱答不理的了。
只是她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李砚浓的态度如此多变,难道李砚浓晓得她的身份了?
可为什么一直没有发作或者是表露出其他的情绪大闹一场呢?
沈如枝的心头千回百转,思绪如同柳絮般纷飞。然而,当她踏出裴宅的那一刻,眼前的街道瞬间让她感到一股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管她李砚浓是否知情,反正裴青即将另娶他人,而且还是权势滔天的丞相之女,那是她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的存在。
与其在这里继续纠缠,不如带着孩子和钱财去找段郎团聚。
一想到此时段郎应该已经在院子里等候着自己,沈如枝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脚下的步伐也愈发轻快。
李砚浓人还在前院,王香冬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靠近李砚浓,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人已经离开了。”
李砚浓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好,同我一块儿去报官。”
很快,衙门的鼓声被敲响,李砚浓见到了衙差,当即神色凝重道:“差爷,我家进贼了,搬空了我家所有的钱财!”
衙差一听到被偷盗所有银子,都忍不住心神一凛,“什么时候的事。”
现在青天白日的,那贼人肯定不会如此猖狂。
“是昨儿个夜里发生的事情。”李砚浓面色凝重地回答道。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中的焦急和愤怒却难以掩饰,丝毫叫人看不出是演出来的。
好似真的是晓得了自家的以前丢失了,十分焦急的失主。
后来衙差还谨慎地问了一嘴,是否有怀疑的人选时,李砚浓一本正色道:“我怀疑是我夫君那边,近几日暂住在我家的亲戚!”
“今儿个那人神色匆匆地就离开了,眼下一想,说不定是携脏而逃!”
为了让衙差重视,李砚浓十分心急地道:“除去银票,光是里头的金银细软恐怕就价值千万金了!”
实际上有多少,李砚浓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根据蹲守在郊外院子的人前来回禀,一个不小的箱子。
裴青和沈如枝两人搬运起来都是走两步一歇息的情况,里头的东西肯定不少。
自从上次被谢思衡带着去了一趟郊外别院后,李砚浓就着手安排起人在那边时不时蹲守了。
眼下正愁着缺个机会,将裴青和沈如枝的关系捅出来,眼下看来,时机正好!
衙差闻言,当即意识到是一件不可忽视的大案子,当即便召集了人。
“走,去你家了解了解情况!”
衙差一声令下,七八名公差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地向着目的地进发。
李砚浓、孙惜月和王香冬三人也紧随其后,他们的加入使得这支队伍声势更加浩大,就是想要低调都低调不起来。
于是这身后渐渐地多出了一路上想着跟着瞧瞧热闹的百姓。
此时的裴青出去了,裴老夫人被眼前的架势吓了一跳,听衙差说明了来意之后。
裴老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心生不悦,觉得李砚浓简直是在胡说八道。她的眼神锐利地扫向李砚浓。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家哪里有什么银票金银的,连衙差也敢糊弄,你胆大包天啊!”裴老夫人怒气冲冲地说道。
她随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转向那些衙差们,想要平息这场风波,别在街坊邻里的丢了面子。
“衙差老爷们,这个女人满口的胡话,故意耍着各位老爷们玩,快把她带走打板子吧!”
在裴老夫人看来,李砚浓就是嫌这个家里太安静了,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