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介意将你与你母亲的所作所为,说与大家听。”
李砚浓的声音,如同湖面上的微风,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她平静地望着裴青,那双眸子深邃如湖,暗藏着汹涌的波涛,似乎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包括那件事。”
裴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几乎可以预见,如果那些事情真的被李砚浓说出来,他的名誉、地位,甚至是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他紧紧地盯着李砚浓,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犹豫或是动摇,可是他却只看到一片坚定与决绝。
“你……你就不怕身败名裂吗?”裴青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出这句话。
李砚浓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怕?我当然怕。”她淡淡说道。
“但是我相信,你更怕。”裴青若还想要继续在官场或者京城飞黄腾达,肯定不希望有什么对他不利的传闻。
裴老夫人的心中对李砚浓早已积攒了诸多的不满与不屑,也是打心底瞧不起这个已经是个残花败柳的女人了。
见李砚浓如此坚决,甚至不惜撕破脸面,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裴老夫人的眉头不禁紧锁。
她注意到周围的人们都在窃窃私语,不时投来探究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出闹剧。
裴老夫人深深地看了裴青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暗示与催促。
她微微启唇,声音虽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和离就和离吧,这样纠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如今不和离,难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别忘了,那崔小姐还在等着你娶她呢,你总不能让她一直等着吧。”
在场的人听见了,纷纷不由打心里不齿这母子二人的为人与做法。
更是忍不住在心中充满了怀疑,这崔家小姐到底是看上了裴青什么?
衙门老爷更是如此,瞧着二人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怪异。
“啪。”
惊堂木重重一击,回荡在肃静的衙门之内,衙门老爷的声音威严而庄重,“裴青,你可愿与她和离?”
裴青似经历了一番内心的挣扎与抉择,那原本犹豫不决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狠厉,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而清晰:“我愿意!”
衙门老爷微微颔首,示意旁边的师爷将一纸空白的和离书递到裴青面前。
裴青提起笔,墨水在宣纸上流淌,他的笔触逐渐变得决绝,言辞之中充满了对李砚浓的谴责与痛斥。
一旁观瞧的师爷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他轻轻地捋了捋胡子,眼中闪过一丝不赞同的光芒,神情中透露出几分劝诫之意,“裴大人,这和离书……”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言辞过于犀利,恐伤和气。您是否再考虑考虑?”
然而,裴青似乎并未将师爷的忠告听进耳中。
他继续挥毫泼墨,每一笔都充满了决绝与果敢,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决心都倾注在这张薄薄的纸上。
师爷见状,心中一叹,知道再劝也无济于事。
他索性伸手,毫不畏惧地夺过了裴青手中的纸张,又递上了一张新的。
至于那张已被写完的和离书,他毫不犹豫地将其揉成一团,紧紧地攥在手心。
哪怕是回想起和离书上的内容,师爷都心中忍不住感叹,此人心胸如此狭隘,也不知这探花究竟从何而来。
裴青原本想要发作,但在众人那犀利的目光注视下,他不得不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重新写下了一份较为温和的和离书。
当和离书上签字画押的那一刻,李砚浓的胸口仿佛卸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在裴青母子以为此事已经了结,准备带着箱子离开之际,李砚浓却突然再次开口,“大人,即然是和离,那裴家这两年用出去的嫁妆,是否该交还于我。”
衙门老爷的语气中毫无迟疑,“既是嫁妆,自然应如何带来,便如何带走。”
裴青心中一紧,有了之前的教训,他立刻意识到李砚浓可能是想要抢夺他那些珍贵的金银财物。
他紧张地瞪大了眼睛,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你胡说什么!你的嫁妆究竟去了哪里,你自己心知肚明!”
他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