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地。屋内却温暖如春,木柴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微响声。
直到马蹄践踏雪地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李江首先抬起头来看向了门外,他耳朵里听到了一匹马正缓缓向着这屋子走来。
想来下雪很久后,草原上已积起了厚厚的雪,马足拔起来时很费力,已经跑不快了。
马匹渐行渐近,连计老头也听见了,喃喃说道:“又是个避风雪的人。”
李文秀捧着茶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木雕似的坐着,对外面的声音似无所觉。
两个哈族情侣或者没听见,或者听见了也不理会,依然四手相握,偎倚着喁喁细语。
过了好一会,那匹马到了门前,接着便“砰砰砰”地敲起门来。敲门声非常粗暴,不像是求宿者的礼貌。
计老头皱了皱眉头,起身去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风卷着雪花送了进来,带着一股冷气。
李江顺着门缝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羊皮袄的高大汉子,虬髯满腮,腰间挂着一柄长剑,对计老头说着哈萨克语。
听他说的话,李江觉得有点怪异,这人就像是大着舌头说卷舌音。
他俩讲了几句,计老头便把人让了进来。这人进门后目光炯炯,向屋中各人打量。
计老人关上了大门,对站着的大汉又说了一句话,然后进里屋端了一碗酒给他。
大汉也不客气,接过后一饮而尽,坐到了火堆之旁,解开了外衣,李江目光微微一闪,只见他腰带上左右各插着一柄精光闪亮的短剑。两柄剑的剑把一柄金色,一柄银色。
李江心下明了,这恐怕就是杀了李姑娘双亲的仇人了。
果然,李文秀一见到这对小剑,便从入定中醒来。她心中一凛,喉头便似一块什么东西堵住了,眼前一阵晕眩,暗道:“这是娘亲的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