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下了罗汉床,走到门口两手拉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一个蒙面黑衣的女子,屋nei
she出的暗淡光线正好照在她的身上,显露出半张眉目如画,如泣如诉的脸庞。
李江侧身对她说道:“敏妹,进来吧。”
赵敏轻声“嗯”了一声,抬脚进屋。
李江没立刻关门,而是对着外面的黑暗说道:“外面吹风的两位不想进来坐坐吗?”
两声冷哼立马响起,随即庭院里再次寂静下来。
李江呵呵一笑,掩上了房门。
刚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空气,李江的鼻子就是一抽,他觉得有一股幽香在室内弥漫开来,如兰似麝非常好闻。
他当然明白这是什么香味儿,所以他细细的呼吸,生怕气吸长了予人误会,变成了轻浮之人。
赵敏已坐在罗汉床上,两脚垂下,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室内的布置。
李江走到一个圆桶状旁边,问道:“敏妹,喝水吗?我给你倒点。”说着便作势提壶。
赵敏一把拉下面巾,回道:“不用了海川哥。”
李江手上继续动作,很快就倒了一杯热水放到了罗汉床的小几上,继而退了几步坐到了侧面的椅子上。
赵敏手捧茶杯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一言不发。
热气扑腾在她的脸上、头上,蒸腾着香气越发浓郁了!
李江不得不打破了沉默,出声问道:“敏妹,大都一别已快一年,最近可好?”
“不好。”赵敏瓮声瓮气道。
呃,李江噎了下,关心道:“怎么啦敏妹,谁让你不高兴了?”
“明知故问!”赵敏抬头瞪着李江道。
“敏妹,你也知道我明教是干什么的,我们代表的是天下百姓,是为天下人的福……”
李江的自白还未讲完,便被赵敏打断了,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李江道:“海川哥,你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万安塔之事你一走了之是因为你要保护你教中的兄弟,那此后一年了,为什么不来看我?”
“哦……,我这不是忙嘛。我本打算陕西平定后就去大都一趟的。”李江双眼毫不躲闪,“真诚”地说道。
“谁知道你是去刺杀皇帝还是为了见什么人?”赵敏噘着嘴不满道。
李江脑门隐隐发汗,义正词严道:“狗皇帝什么时候杀都可以,有的人却不能不见!”
赵敏的脸立即红了,良久后才扭捏道:“海川哥,其实你去刺杀皇帝我也不会怪你的,只要你心中想着我就行。”
“有,有的!”李江忙不迭点头。
赵敏又是幽幽一叹,说道:“海川哥,如果你真去刺杀了皇帝就好了,我父亲也不会……”
她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李江明知故问道:“哦,伯父他怎么了?”
“我从江南过来时,发现你明教对峙在淮河一线的军队有不正常的调动,你会不知道?”赵敏反问道。
李江叫屈道;“我知道什么?我刚从代北云游归来,你前几天不是也没找到我么?”
“你的手下会不告诉你?”赵敏依然狐疑。
“主管江南的白眉鹰王资格比我老,位又不在我之下,很多事都是他们直接处理的。再说了,江南离这儿多远,有什么消息递送起来也很慢的。”李江把手一摊道。
赵敏听了他的辩解,貌似认同般点了点头,凄然道:“海川哥,皇帝下诏削去了我父亲的兵权,召父亲回京。父亲刚到河北,又被枷走,现在已投入了天牢。”
汝阳王被抓李江是知道的,但是具体原因大都情报局却没有打探出来。因此他很好奇地问道:“以什么罪名抓的?”
赵敏气哼哼道:“莫须有的罪名。圣旨说我父亲裹足不前、锐气全失,徒耗军粮,更过分的还说我父亲养寇自重!”
“这狗皇帝真是昏聩了!汝阳王是朝中重臣,手握大军,他就不怕反噬吗?”李江心里乐呵呵,表面却义愤填膺。
“海川哥,我父亲不是这样的人。”赵敏嗔怪地看了眼李江。
她仿佛又陷入了那一刻的回忆当中,喃喃道:“圣旨到时,我也劝过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且父亲出师时,曾领过皇帝密旨,如今奉密旨一意进讨即可。诏书不能开,开则有变。”
李江不好附和,听她继续回忆。
赵敏眼眶红红的,泫然欲滴道:“可是……可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