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童德荣看到后马上就明白了。
这位辛都督明显是想得太多导致生出了误会!
于是童德荣走到他身前,拉着他进了会客室。
辛然坐下后,木然问道:“首相想怎么处置我?”
童德荣瞟了眼外面,失笑道:“辛都督,你的胆子真大,首相确实想严惩你的。不过,有人的胆子比你更大,所以……现在首相没功夫再考虑你的事情。”
辛然一改萎靡,用期盼眼神凝视童德荣,欣喜道:“我没事了?”
童德荣想了想,不确定道:“这我就不知道了,首想的心思我不敢猜。不过从他没有召唤你,也没有吩咐拿你送五军都督府的动作来看,你这关暂时是过了。”
辛然大大吐了口气,转而对救自己出苦海的人来了兴趣,问道:“刚才你说有人胆子比我还大?”
“可不吗!”童德荣声音大了点,问道:“你知道常遇春吧?”
“知道,从军报上看过。真是一员猛将!”辛然点头回应。
“你知道他干什么了吗?”
“干什么了?”
“你在泉州大开杀戒比起他来都是小巫见大巫!”
“他屠城了?”
“那倒没有,他不敢。但他违背了中枢团民族平等的政策,在云南杀人如麻。”
“其实外族有很多不服的,有时为了给后面的治理铺平道路而不得不为。”
“呵呵,你们俩倒有共同语言。不过他比你狠多了,不但杀了看起来不服的,连服的平民也杀了。”
“啊!是有点过了。”
“不是过,是很过!他搞了个稀奇的规矩,凡是高过马车轮的蒙人、色目人通通处死。非但如此,他还极为残忍,把没高过车轮的小孩……男的阉了,再和女的一起送入了京师。美其名曰:为皇上和相爷们充实后宫!”
“啧啧啧!当真是一劳……太过残忍。”
童德荣奇怪地看了辛然一眼,知道他想说一劳永逸,心说不禁感慨:不愧是首相评价的“南方双人魔”,果真是一丘之貉呐。
童德荣突然没了再和他说话的心思。
因为他看着这几日李江的劳累心里很不是滋味,两个丘八不管不顾的杀人是爽了,但留下的烂摊子还是李江来处理。
他俩的滥杀行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小了说无非是违抗命令,最多受罚个几年倒不至于没了性命,可带来的后果就大了,这会使华夏大地上的外族离心。
经过近百年蒙人、色目人与汉人的杂处,他们到处都在。而李江定下的大明不是闭关锁国的大明,他想继续元帝国的商业政策。而要搞贸易暂时就离不开利用蒙人和色目人,不管他们天生是不是就会做生意的,至少他们的身份去其他三大汗国要方便得多。
可是现在呢?常遇春公然打破中枢团的保证,大肆屠灭外族的事已经在天下传得沸沸扬扬。听情报部门传来消息说,漠南蒙古已经不稳,有几个王爷正在秘密联络之中。
这还得了?漠南一起事,中原的外族马上有了主心骨,到那时可就真像首想念叨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了!
李江这两天就在处理这个问题。他先大怒下把常遇春关了静闭,然后频频接触在京圈禁的蒙古贵族们,希望他们传回大明善意的消息,特别是要求前元帝现恭顺王亲手写了几封信函,去安抚漠南蒙古的几个有反心的王爷。
因此,他真得顾不上主要杀色目人的辛然了。
李江中午饭都没吃,来到了位于太液池北,软禁常遇春的崇德寺。
常遇春五大三粗的,在这里有吃有喝过得很是惬意。一见李江,还招呼他一起喝酒。
李江默默陪他喝了三杯,放下杯子后,问道:“伯仁,你后悔吗?”伯仁是常遇春的字。
常遇春正要往嘴边送的酒杯顿了顿,随即又仰头喝干,豪气干云道:“老李,你是元忌兄弟的大哥,也是我的兄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是不是我要死了?不过就算是死,我也不后悔!他蒙人欺负我们百年……”
李江摆手打断,说道:“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必多说。”
常遇春把酒杯重重顿在桌上哈哈大笑,笑够后问道:“说吧,是拿我去众人面前明正典刑还是秘密砍了脑袋送去漠南?”
李江摇头,缓缓道:“对你的处理意见还没有下来。不过有一件比死还可怕的事,你敢去做吗?”
常遇春呆了下,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