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如今的军机处已鸟qiang换炮,不再似以前草台班子一样,该有的东西都有。
比如说沙漏,一个巨大无比的沙漏,要两个人才能合抱过来。
它来自于原元朝中书省,军机处搬家时一起搬了过来。
李江没有将它放在任何一间屋内,而是吩咐匠人做了一个时间亭,上有檐下有座,四周还用这个年代最昂贵的琉璃围了起来,使得它风雨不浸。
军机处每个办公室的人都能从窗户里望到它。
李江的目的也很好懂,就是要让每个人都珍惜时间,办事不要拖延。
其实不懂也没关系,基座上有首相亲笔所题箴言:时间就是生命!
文字浅白寓意深刻,这你总能明白首相的良苦用心了吧。
此时的时间亭里已点起了灯笼,李江不时瞟一眼,明显心情焦急。
他的动作也把其他军机的心弄得忽悠起来,杨逍忍不住道:“老李,稍安勿躁,想必战报马上就来。”
“我如何能不躁?这个决定本就是我独断专行,如果失败了必会给天下局势火上浇油。以后……不用以后了,明日,我将会成为大明的罪人。”李江急道。
杨逍摇头道:“老李,怎么能说是你独断专行呢?我们难道没有同意?派出常遇春是军机处的集体决策,失败的后果我们一起背!”
“是啊,李相。你是看不起我们,要和我们生分啊。”韦一笑揶揄道。
李江又看向范遥、冷谦,两人都不爱多话,只是点头表示认同。
李江顿时心里生出一股暖意,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我有你们这几个良师益友,何其之幸啊!”
说完话,他已然冷静下来,身体后靠半阖上了眼睛。
子时二刻,军机会议厅外传进了一阵急促的步点声。
杨逍瞄了眼李江,只见他眼睛已彻底闭上,宛如老僧入定。杨逍不禁失笑,刚才你急得跟猴子似的,现在却假装听不到,真是……
杨逍叹着气走到了厅门处等着来人。
童德荣喘着粗气来到近前,结巴道:“杨……相,军……报已到。”
“如何?”杨逍问道。
童德荣喘得不行,只是摇头。
杨逍见他摇头,心底一凉,急促道:“败了?”
童德荣再次摇头。
杨逍心里本急,这时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了,两手捏着童德荣肩膀,斥道;“你特娘的把话说清楚,这么不明不白地要急死人么?”
童德荣被捏得五官移位,嘴时发出“嗬嗬”的怪声,眼神直往怀里瞅。
“老杨让他进来。军报在他怀中,他都没看你问他有什么用?”屋内李江的声音解救了童德荣,否则他极有可能成为大明第一个因公殉职的大章京。
童德荣连连点头。
杨逍放开了他,返身回走。心里纳闷,你不是闭着眼睛嘛,这也能看到?
童德荣三步并做两步,趔趄于李江面前,从怀里珍而重之取出一个火漆封好的竹筒,双手呈上。
李江飞快接过,掌里真气微吐,竹筒“嘭”一声炸开,露出里面的一卷黄纸,他展开就看。
童德荣在旁看得咋舌,心想恩相的武功真是出神入化,震碎了竹筒却不伤里面柔软的纸片分毫,这说明真气已到细致入微之境界,令人忍不住想膜拜啊!
李江一目三行很快就看完了战报,把纸往桌上拍,兴奋道:“好!伯仁不负众望,已于四日前击破顺义王联军,五个蒙古王爷一个没跑,全部授首。”
其余四人惊喜莫名,都不矜持了,纷纷离坐来到李江身边观看战报。
杨逍第二个看完,他传给范遥,高兴道:“敲山震虎,我看现在漠南漠北还有谁敢乱动!”
范遥“刷刷”两眼看完,撇嘴道:“呵呵,我大明区区一万人就杀得他几万联军大败。最好他们不服,我们再接着调兵,给他们全部灭了。”
李江皱了下眉,责怪道:“老范,你现在是相爷,不再是统兵的大将了。要以全局的高度看问题。不能只顾一味的厮杀,这样效果并不好。草原那么大,蒙人不跟你打呢?他们跑路呢?草原苦寒,我大明的人又不原意去,人少占不住。军队一走他们又来。一直敌对,以后会成为个顽疾的!”
“那你说怎么办?”范遥反问道。
另外几人都转头看向了李江。
李江微微沉吟了下,说道:“本来我是打算等明年南方底定后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