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深夜,空旷而静谧,猫不叫狗不吠。
一个小酒店座落在一片浓密的桑树林外。
它是真的小,就只是简陋的一间四面开有窗户的小木屋。
它卖的酒菜也很简单。酒是劣质米酒,菜是花生豌豆、时令蔬菜,有时生意好时也有可能卖点腊肉。
出小酒店有一条蜿蜒的小路,连通着不远处的大路。
此时,正有四个美丽的女孩子走在这条小路上。
小店里隐约透出的灯光引起了打头一个女孩子的雀跃。
只见她指着小店,蹦跳着以欣喜的语气道:“我们运气真好!以前这个时候老板已经睡觉了,想不到还开着呢。”
“秀青,算你立了一功。”紧跟在她身后的一个丹凤眼的长腿姑娘鼓励道。
四个姑娘好像是这里的常客,一进小店便径直走向窗口朝着桑树林的桌子。
小酒店里只有三张木桌,她们占据了一桌,空余一桌,最后一张桌子却有客人。
一个独酌的年轻道人。
四位姑娘不免都瞟了一眼。
叫秀青的女孩子最活泼,她压着声音说道:“这个道人好奇怪哦,半夜三更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丹凤眼很有大姐派头,瞪了她一眼道:“只准你半夜出来吃喝,别人就不行了?少管闲事!”
秀青刚要争辩却又闭上了嘴,因为老板送上了菜肴。
淡淡的米酒配上简单而清爽的小菜,正合女孩子们的口味,她们可能也饿了,吃得很是开心。
女孩子们开心的时候,话总是特别多的。她们说笑着,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像一群快乐的鸭子。
她们说起了刚才见到的三个男人,陆小凤、西门吹雪、花满楼。
秀青说道:“那个姓花的说话好像有点江南口音,不知道是不是江南花家的人?”
娇小文静的姑娘道:“就是那个骑着快马奔驰一天,也还在他们家产业内的花家?”
丹凤眼大姐头道:“我也知道这家人,但我想花满楼不会是他们家的。”
秀青问道:“为什么?”
大姐头翻了个白眼道:“听说花家人钟鸣鼎食,生活奢华,饮食衣着非常考究,甚至连他们家的马夫,走出来都像是阔少。而花满楼呢?看起来很朴素……”
“唉,怜我世人,只敬衣冠不敬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打断了大姐头的分析。
四个姑娘没想到会bei
cha话,都被惊呆了。
其中看起来娇小文静的姑娘脾气最火暴,她拍案而起,对插话的道士娇喝道:“偷听别人说话,下流!”
道士反应迟缓,好半晌才转过头来朝着四个姑娘,醉意惺忪道:“小姑娘,你是在说贫道?”
“就是你,别装疯卖傻的!”文静姑娘叉腰喝道,其余三个姑娘也气乎乎地看着道士。
道士微微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八颗牙齿,两颊适时展现的两个俏皮的酒窝好似在吞噬着光线。
只听他说道:“贫道自说自话,干卿们何关?”
“你……”叉着腰的姑娘还欲怒斥,却被她身边很少说话的一个腼腆姑娘拉了拉衣服。
叉腰姑娘只好回头道:“三师姐,你想胳膊肘往外拐吗?”
三师姐的脸刷一下红了,嗫嚅道:“四师妹,师……师傅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也许那个道士是喝醉了才……才胡言乱语。”
四师妹“哼”了一声,冲那道士道:“算你运气好,有温柔善良的三师姐帮你说话,不然,哼哼!”
道士一脸茫然,“哦”了一声。
四师妹见他那副呆样心里一软,再也说不出狠话,只能气咻咻地坐了下来。
坐下后,她凶狠的脸色不见了,反是露出促狭的笑容道:“三师姐,你该不是见那道士生的英俊,春心荡漾了吧?”
三师姐脸更红了,红透了耳根,低头不语。
其他三位姑娘“咕咕咕”笑出了声。
笑闹了一阵,秀青突然道:“那个道士虽然一身呆气,但其实真的很英俊呢。”
三位姑娘想着道士那令人拨不出视线的小酒窝,齐齐点头。
大姐头咳嗽了一声,拉回话题道:“我刚才说花满楼不是花家的人,还有一个原因:花家只有六男,没听说过其中有一个瞎子。”
四师妹立刻冷笑道:“瞎子又怎么样?他虽然是个瞎子,可是他能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