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仍盯向墙角。脸上一副木然执拗的表情。显然国君也觉察到了。因此他的声音流露出气恼,但很快又把他压下去了。
“坦率是诚实之本,”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在屋里渡来渡去。这是弟弟准备发表演说的迹象。果然他走到放电视的小桌旁停了片刻,显然是在回味他刚才说过的话。然后转过身说道:“可能反而亦然!……可能反而亦然!……至少两者是相互关联的。这叫做辩证法。夏华我的侄子!辩证法!诚实是一切之根本。无论是在学校,家庭,在生产岗位还是集体生活,甚至在大街上,莫不如此。从根本上讲没有诚实就谈不上生活!在我们社会主义社会犹为如此。正直是做人最高道德!学校里大概也对你们讲过这些……你肯定没读过家里宁的书。这怎么成呢?要用共产主义来教育自己而不求教于我们的经典作家怎么行呢?要用生活的远大目标来衡量自己。不过这要有愿望!可你有这个愿望吗?你的愿望是什么?必须搞清楚这一点,搞清楚!我料想你自己办不到!你到现在不具备这个能力。年轻人自命不凡而又愚蠢那你要问嘛!闷着不说!夏华父亲满意地听着这一篇具有说服力强则不免有些买弄风骚的演说。看来弟弟找到了窍门儿找到了一个良师和几近于严厉,有原则聪明的叔叔,这种叔叔不是一味的责骂,而是晓之以理,并且把已经发生的事同生活中的远大目标连起来。
然而使夏华父亲惊讶的是夏华听着叔叔的讲话不再执拗而几乎是凶神恶煞,气愤欲狂了。他两眼死死地盯着国君,注视着国君从沙发走道电视机旁又折回来的每一个动作。
方才还满意的夏华父亲此刻从心底爆发出一种一反常态的激怒惊恐他大喊道:“夏华我的儿子!你叔叔在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你到底怎么了?!”夏华满肚子的委屈愤怒一起化作泪水涌了出来。便不顾一切地跑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