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坤年为什么要借他一笔钱,这个公司无论从管理还是财务,内部外部全是漏洞,没有赚钱的艺人,基本上一直都在亏损,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这栋寸金寸土的大楼。
他也明白了从来没有什么第一种选择,傅坤年就是想让他来管理这家公司,目的怕不是还在怀念自己的继子。
至于为什么是他,也许是他长得最像?
裴春水想,既然傅坤年想把他当替身,那他不介意敬业一点。
离开公司后, 裴春水还在后排车座捧着数叠密密麻麻的文件一边拍照一边仔细翻阅,他将图片发给高价聘用的著名经济管理讲师,虽然他几乎每一天都会去讲师家上课, 也能够得到答疑,但他目前不想浪费一点可以利用的时间。
说实话对于管理公司的事情他可以说一窍不通,当初工作室也是周文文和职业经理人在帮忙打理,所以今天在马总面前露狠也只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可如果他继续草包,色厉内荏, 这些老油条早晚会爬到他头上。
那他和傅坤年的合约怕是真的要延续到继承遗产的时候了。
但谁知道傅坤年什么时候死?会不会在死之前遇到更像的替代品?然后把他一脚踹了?
这种事情他已经经历两次,他不会再相信这些人的鬼话,哪怕是白纸黑字的合同, 毕竟这些人也是拥有颠倒黑白的能力的。
所以现在对春水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钱, 而是拥有强大的人脉和不再任人鱼肉的权力。
春水疲累地揉揉眼眶,忽然一顿, 这不是去他暂时租住公寓的路。
“这是去哪?”
司机通过后视镜恭敬的看他一眼:“裴先生,还有半个小时就是周四了。”
裴春水闻言也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他淡淡的嗯了声,却紧紧攥红掌心。
即使他再想改变自己,但他对傅坤年总是有一种天然的畏惧。
车子行驶很久才到达一处既能看到茂绿山景, 又能看到著名城市地标的山顶现代庄园。
这里的空气似乎都比别处让人舒适清新, 怪不得有钱人都喜欢住在山上,还真是应了那句“山旺人丁, 水旺财。”
在佣人的指引下裴春水进入别墅,有个长脸的中年女人打量他一眼, 面无表情道:“带裴先生回房间休息。”
佣人低眉顺眼道:“是,乔姨。”
裴春水不知道傅坤年到底要让他做什么, 只是默默的跟着佣人的指示上楼,进入一间冷色调的宽阔卧房,然后被盯着洗漱。
等他穿好雪白的睡衣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卧室客厅多了几个人。
长脸女人递给他一杯水和一个小白片,冷冷道:“裴先生,该吃药了。”
裴春水:“……”
他能看出这个乔姨在这个庄园不一样的地位,不过他从来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人。
他也冷冷回呛:“我没病吃什么药?”
乔姨那双狭长的眼睛似乎已经长在天上:“您不吃,我没办法和先生交差,只能亲自喂您了。”
说着她和她身边几个男佣就要朝春水走来。
吃药交差?
裴春水往后退了几步,他不想和这些人有太多纠缠,于是他伸手道:“给我,我自己吃。”
他当着乔姨的面将药片就着水一饮而尽,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张了张嘴:“满意了?”
乔姨身后的人接过空杯子,乔姨冷笑一声:“裴先生早些歇息。”
等到几人出去,裴春水立马跑回浴室打开所有的水阀,迅速深深地抠挖几下喉咙,没过一会儿,那药片就顺着口水吐了出来。
强烈的刺激和呕吐让裴春水眼眶通红,他喘息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力蹭了蹭脸颊上的水。
裴春水重新躺回床上,也许是这些天太过劳累也许是药片残留的一点药效,让他很快出现睡意,可春水一直用指甲深深剜着手臂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轻微的开门声,紧接着是缓慢又沉稳的皮鞋声。
然后所有声音都停止了。
即使春水死死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有“人”在细细的看他。
这种滋味太过煎熬,像是在随时等待屠夫落下砍刀。
春水想也不想就睁开眼睛,也就看到站在他床头的傅坤年。
傅坤年还是穿着考究的黑西装,棕眸冷冷的看着他,似乎对他的装睡并不意外。
春水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