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歪歪,能做到吗?”
褚靳黑眸流露出巨大的痛苦,闪烁不止,他牙关绷紧,薄唇微颤数次,才闭眼道:“能。”
闭眼的瞬间,泪水涌流。
一个能字,像是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们回到别墅的时候就看到hale遛着小狗在家门前走来走去, 时不时的踮脚往里面望了望,似乎小狗比主人更先听到车声,拖着牵引绳快速朝他们跑来。
“春水?你没事吧?”
hale有些焦急道:“我这几天天天来找你, 保姆都说你还在住院。”
“没事,只是正常做检查而已。”春水笑了下,低头看了眼在他脚边卖萌的小狗。
“哎?他……”hale迷惑的眨眨眼,眼睁睁看着“绿茶邻居”沉默的拿过保姆手中的重物,先一步“登堂入室”。
春水没有多余解释,只勾唇冷笑:“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怕是没过几天大少爷脾气上来装不下去了,一个飞机就哭着回国了,到时候我看他还哪有脸再来纠缠。”
hale顾忌春水才出院脸色也不大好, 没多逗留就带着小狗离开了。
春水身上的确有些疲乏, 但心里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像是黑暗封闭的房间忽然有一天露出一丝缝隙,透进一些光亮, 那缝隙也许会慢慢变大,直到变成一扇窗, 一扇门,透进真正的灿烂骄阳。
也许到那时春水才会真的释然第一个小孩的离去。
春水没有理会在楼下忙来忙去和保姆热情打交道的褚靳,直接冷着脸上楼回到房间睡觉。
这一觉直接让他安安稳稳睡到天黑。
春水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在厨房中忙碌的褚靳。
他身姿挺拔高大, 穿着件紧身黑t, 一件淡粉色的围裙突兀的挂在微鼓的胸前,此时一只手拿着汤勺在轻轻搅拌锅底, 另一只手插着兜,额间垂下的一缕发丝压住他半边浓眉。
他忽然抬眸朝前方往来, 两个人正好对上视线。
褚靳眸色倏地亮起:“你醒了,饭做好了。”
裴春水神色淡淡的坐了下来, 餐桌上摆放着三荤两素,全是春水喜欢的菜色,真算得上色香俱全。
他实在是没想到褚靳有一天能做出这样的菜。
桌子上的菜、粉色围裙、锅碗瓢盆……这一切安在褚靳身上就有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他是什么时候觉醒变成厨子的呢?
好像是去年夜饭那晚傅坤年刺激到他了?
褚靳拿下身上的围裙,正要在春水旁边坐下,就听春水冷冷道:“你身上有味道。”
“我去换一件衣服……”褚靳忙道。
“你走吧。”
裴春水淡淡的看着他:“如果你想让我今晚不吃饭的话,你可以留下来。”
褚靳笑容僵了下,很快恢复自然,笑道:“好,你慢慢吃,我等你吃完再来。”
“随你。”春水的筷子落在一道青绿的蔬菜上。
褚靳离开裴春水家后并没有回家,他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沉默的仰头看着只有稀落星星的深色夜空。
这些年他一刻不停的将褚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心,刚夺权上位之时叔伯和股东如恶狼环伺,他和林清算得上四面楚歌,所有人都以为他玩物丧志,只知道玩滑雪一些极限运动,却没想到他的手段是不输于褚怀锋的狠辣。
他刚刚坐稳位置裴春水就回来了,他的生命中除了掌管褚家又重新多了一件事——重新追回裴春水。
自从与裴春水重逢后,他面对不再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处理不玩的文件,永远在延长的会议,勾心斗角的人际关系,好像春水一回来他的时间都慢了下来,不管再忙他都能抽出时间来“纠缠”春水。
嘴硬也好,懊恼也好,痛哭也好,每一次的见面褚靳都有一种回到两年前的错觉。
他潜意识里痛恨这过去的两年,这不是他的生活,也不是他的轨迹。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犬吠。
褚靳看到那位混血邻居又在遛狗。
搬来前他动用一些关系了解和春水接近的所有人,包括这个hale。
没有人会一天十多个小时都在遛狗,与其说是遛狗还不如说是遛人,他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刻板行为。
这样的人表面乐观,心里已经不知道烂成什么样子了。
褚靳觉得按照hale的心理情况,他似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