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检查,果不其然破了一大块皮。
这还不是最倒霉的。
陶茹之起身扶正自行车,刚才的撞击下龙头和头碗之间松脱,看样子是骑不了了。
“靠……我得去把车子送修。”陶茹之自认倒霉,“你先回去吧。”
“你这副样子去送?”
“又不是腿瘸了。”
“得了吧,你在这等着,我去买创口贴。”
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他一踩踏板扬长而去。
陶茹之诧异又疑惑,心想这极有可能是虚晃一枪,让她在这里等上十来分钟意识到其实她被耍了,而他已经回家。
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
陶茹之决定不理睬林耀远的话,反正她腿上的擦伤一时半会不处理也没事。
她推着车往小巷里走,七拐八拐地,终于让她找到一家修车的铺子。
把车子妥善处理好,陶茹之慢吞吞地沿着街头找公交站。车道和人行道隔得很近,一辆辆车擦过她,每个人都着急回家,光线在她的身侧游离,红的黄的,而她是黑的。
暮春夜晚的风还有点寒冷,她缩起脖子,想着此时妈妈会和她的孩子老公分享她买的蛋糕吗?还是会怕他们吃醋将蛋糕随手放进冰箱。
都无所谓,她还有在等她回家吃饭的爸爸。
陶茹之赌气地加快脚下的步伐,又转念一想——不对,爸爸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
林耀远说不定会比她早到家,他可以陪着吃他吃饭。
陶茹之低下头看着自己孤零零的影子,又自嘲地慢下脚步。
她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回家,也是在晚上,爸爸加班回不来,她一个人沿着马路走回家。那天班上有同学带了时下新潮的玩偶过来,有人说是假的,同学红着脖子和人据理力争。
过了多少年,陶茹之连那个同学的脸和名字都忘记了,却记得她反驳的那句话。她说,那是她妈妈跑遍了整个白菏替她买来的。
叮铃——地上忽然多出了一道骑着自行车的影子,被路灯照得扁扁的,像她打开一条门缝时看到的那个样子。
她回过头,林耀远放慢车速,并行在她身侧。
他叫住她:“还以为你嘴硬呢,看来腿真没什么事,走这么快。”
陶茹之愣了好久,才说:“你不是应该到家了么?”
“什么到家?我说让你等着啊。”
他抽出一只手,从车龙头上挂着的白色袋子里飞出一样东西给她。
陶茹之接住——还真是一包创口贴。
她捏着包装,谢谢两个字盘旋在喉咙里,还没酝酿说出口,就听见林耀远补充说:“三块五。”
陶茹之把谢谢两个字咽了回去,转去摸钱包,迅速掏出一张十块给他。
“没零了,都给你了。”
林耀远刹住车,悠悠地从她手里接过钱说:“那谢谢老板了。”
掏钱后说话也硬气,陶茹之拆开粉色的包装,不满道:“你能别买这样式的吗?不要以为女生都喜欢粉色。”
话说到一半,她抽出一片创可贴,看着图案上的粉色小猪沉默了。
林耀远这时才说:“你也不适合粉色。”他指着小猪,“我是冲着这个买的,这才适合你!”
“……滚。”
她嫌弃地把创口贴扔回林耀远的怀里。
“有的用就不错了,别挑。”
他从车上下来,挡在她跟前。
“你干……”
没说完,他已经蹲下身,双手将她的裤腿挽上去,一把捏住她的腿肚。
陶茹之僵硬地停下脚步,低下脑袋,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他正专心地撕下创口贴,将它贴上破皮的伤口。
一只粉色的小猪头就这么扒在了她的膝盖上。
林耀远拍拍手起身,陶茹之低头看着小猪头,随即移开视线,抖了抖腿把裤腿抖下去,头也不回地迈开步伐继续往前走。
林耀远重新骑上车,从身后踩了两步追上,然后又放慢速度,很慢地骑在她身侧。
那道扁扁的影子就这么并列在她寂寞的影子边。
陶茹之不自在地睨他:“……你干嘛?我可不道谢。毕竟我花了十块钱,三倍价格!”
“不上来吗?”他头一侧,下巴扬向车后座。
“啊?”
突如其来的提议让陶茹之一愣。
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