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心中不禁翻江倒海,暗忖此人来头不小,竟敢如此胸有成竹,背后必有大人物参与。
他强作镇定,追问道:
“既是如此,你且与本官坦言,这幕后布局者究竟何方神圣?”
刘三爷面上掠过一丝难色,那位神秘人物的态度尚不明朗,自己又如何能轻易透露?
更何况,这一切原本便是他私自筹谋。
那所谓的“贵人”,不过是自己重金交结以求庇护的过客罢了。
此刻若和盘托出,只怕立刻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他故作高深地一笑,缓缓说道:
“大人,此事牵涉甚广,非小人所能轻易言及。大人物间的博弈,风云变幻莫测,小人斗胆建议,大人还是置身事外,以免卷入不必要的风波之中。”
县令脸色瞬间一沉,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刘三爷,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心思。
然而,刘三爷却只是低垂着眼帘,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刘掌柜,你莫不是在戏耍本官?”
县令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危险的气息。
刘三爷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
“大人明察,小人怎敢戏耍大人。只是此事牵涉甚广,小人也是身不由己,只怕一不小心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这番话倒是情真意切,县令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他心中的疑虑却并未因此消散。
“好,既然你不愿多言,本官也不勉强。”
县令沉吟片刻后,沉声道:
“不过,你要记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休想瞒过本官的眼睛!”
刘三爷心中不禁一凛,他连忙低头应是。
“大人教训的是,小人一定谨记在心。”
县令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刘三爷如蒙大赦,连忙躬身告退。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县令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来人!”
他低声喝道,“给本官盯紧了他,一举一动都要向本官汇报!”
“是!”
暗中,一道身影悄然应声,紧接着便消失在了房间中。
县令端坐于案牍之后,眉宇间凝聚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沉重,心中暗自盘桓:
此番事端,已非他这小小县令所能轻易驾驭的风浪。
天际已有更高远的云翳笼罩,而秦天此人,更是非同凡响,其背后错综复杂的势力网,令人望而生畏。
他自觉此刻仿佛立于悬崖峭壁之上,进退维谷,任何一步都可能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上面已然插手,自己若是贸然行事,无异于蚍蜉撼树,不仅无益,反可能引火烧身。
于是,县令只能采取最为稳妥,却也最为无奈之策——静观其变,顺水推舟。
他决心在这场风暴中保持中立,既不轻易向任何一方倾斜,也不轻易卷入任何纷争的漩涡之中。
如此,或许能在这波诡云谲的局势中,寻得一丝自保的缝隙。
刘三爷离开县衙后,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县令的态度让他捉摸不透,他不知道县令是否真的会相信他的话,还是会暗中调查他。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他相信,只要自己小心行事,不露出马脚,县令也拿他没办法。
此刻,他心中最牵挂的,莫过于那贵人的态度。
这局势,犹如悬于一线,看似绝境,实则暗藏转机。
既然已至生死存亡之际,何不放手一搏?
毕竟,在绝望的深渊中,往往孕育着最耀眼的希望之光。
在秦天那尚未触及的县城缝隙中,他悄然布下的眼线对刘三爷此番造访县令的深意。
并不知情,毕竟,这县城尚未深深烙印上秦天势力的痕迹。
可是,黑虎帮的耳目却如同暗夜中的猎鹰,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匆匆归巢,向帮主梅仁性禀报了这一发现。
梅仁性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哦?快说来听听,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胆敢触碰我的逆鳞?”
“帮主,据我们观察,此事极有可能与刘三爷脱不了干系。”
禀报之人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
“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