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忧心忡忡的艾琳娜告别,埃兰坐上马车,准备先去财务部商讨一下近期新颁布的经济政策效果如何。
“我休息一下,你们不要吵我。”她对鸣黎说道。
鸣黎是埃兰的首席护卫,此时正抱剑坐在车夫身旁。
“大人请放心。”鸣黎沉声说道。
埃兰走进车厢,关上门。
感受到马车启动,埃兰拿出一个纽扣大小的黑色圆球。
将圆球高高抛起,埃兰轻念:“厄瑞尔斯。”
黑色瞬间将埃兰吞没,眨眼间车厢内空无一人。
鸣黎耳朵动了动,稳稳坐着。
与此同时,远在城门口吃早饭的李准秋突然汗毛竖立。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前突然一黑。
不是她身体出现问题了,而是浓郁的黑暗元素将她的视线遮蔽。
“……什么鬼?”李准秋皱眉。
埃兰睁开眼,来到她的异空间。
无尽的黑暗之中,有一扇通红的门。
世人都知道她是财富之子,是天才商人。
很少人知道,她是一名傀儡师。
埃兰推开门,视线下移。
这是一间牢房,显而易见。
爱德华被绑在十字架上,垂着头。
金发染血,衬得他肤色更白更透明。
埃兰走过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爱德华抬起头,喉结动了动。
看着他干裂的嘴唇和有些涣散的眼神,埃兰伸出手,轻轻拢住他的脖子。
爱德华的目光渐渐聚焦,他看着埃兰,嘴唇动了动。
“别着急,快了。”埃兰勾起嘴角,拍拍他的头。
插进爱德华身体内的鲸骨正在慢慢变成白色,等到爱德华将鲸骨内的黑暗元素全部吸收,埃兰的傀儡就做成了。
她检查了一下爱德华的身体,吸收的很不错。
埃兰心情很好,她唇角不自觉的勾起,拿出手帕帮爱德华擦拭渗出的鲜血,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垂眼看着埃兰,爱德华轻轻说道:“飞鸟……歌谣……”
埃兰看向他,眼波流转,让爱德华有些看呆了。
“是啊,飞鸟歌谣,我教你唱的第一首歌。”埃兰踮起脚,轻轻擦拭爱德华脸上的虚汗和血迹。
她温柔地说道:“疼吗?再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爱德华的视线渐渐模糊……
第一次见到埃兰,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2岁的爱德华正在花园里逗鼻涕虫,5岁的埃兰蹲着问他为什么要玩食物。
“食物??”爱德华被底层人民的贫苦惊到了,他兴致勃勃的问埃兰穷人都是怎么生活的。
爱德华的母亲艾琳娜是吉尔苏家主的继室,从小就被母亲教导要藏拙。
他和他的母亲,都被吉尔苏家里的其他人隐隐排斥。
于是爱德华只好装作只有2岁小孩的智商,每天装傻充愣的玩鼻涕虫。
然而有一天,埃兰突然出现,比起爱德华和艾琳娜,大家似乎对排斥埃兰更有兴趣了。
爱德华觉得很好玩,那些人一边瞧不起埃兰,一边又想要讨好她。
那别扭的样子让他想笑。
埃兰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她会带爱德华玩平民的游戏,教爱德华骂脏话,领着爱德华闯遍吉尔苏的禁地……和埃兰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那么有意思。
直到有一天,他和埃兰不小心被关在暗室里,他发现了埃兰的秘密。
他们被关在暗室里三天三夜,埃兰的头发和眼睛开始变色。
埃兰根本不是黑发黑眼,她是红发红眼!
埃兰乞求他不要告诉别人。
可比起被欺骗的愤怒,爱德华发现他更多的是恐慌。
害怕埃兰被别人发现,如果没有财富之子的身份,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父亲不要埃兰怎么办?他们把埃兰扔了怎么办?再也见不到埃兰怎么办?
爱德华在将要失去埃兰的巨大恐慌中,开始远离埃兰。
比起失去她,先一步离开她也许更好。
……可是好像做不到。
这别扭的样子真的很可笑。
爱德华自暴自弃的想。
随着年纪增长,爱德华渐渐明白自己的感情。
可是埃兰已经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