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狗子吐完了肚里的东西,蹲在旁边休息。
“四弟呀,下次可别这么莽撞了,注意自己的安全。”张元梁语气温柔。
“哥,我担心你,看到他们杀你,我真的又担心又生气。”王狗子眼泪婆娑。
“我不想失去你,我爹走后,命好能遇见哥几个,你们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我怎么可能让他们把你害了。”
王狗子说着眼里流出了泪水,说到底还只是十几岁的孩子,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先被自己父亲带着东躲西藏,不久又撒手人寰,忍饥挨饿后面遇见张元梁杜江等人结拜为兄弟,漂泊的浮萍才算感觉有了根。
看着自己主心骨被人砍杀,谁人能不慌乱,张元梁特别能理解这位四弟,因为他自己也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几年,活着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有些苛刻。
等安慰好王狗子,两人便来到院中,等待着衙役们的到来,在等待的过程中,张元梁看着吴大吴二尸体陷入的沉思,他们咎由自取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又有谁敢否认不是这世道逼他们呢。
又有哪个生来愿做草寇?脸上带着两行金印,一生被世人耻笑。
想必他们走到这步时候,在死前是否后悔以前的决定呢?这个人吃人的世道,自己这帮兄弟该如何走下去,难道也要像这二人一样授人驱使,落得如此下场!
一种强烈的不屈感充斥着张元梁的内心,自己要在这乱世掌握自己命运,绝不如同草芥一般被人踩在脚下,即使现在身份卑微,世事无常,风水轮流转,莫欺少年穷。
今天晚上的被行刺,也彻底的激活了张元梁那个干事业的心,不再因为自己现在没什么成就而悲观,或许有时仍然迷茫但是毕竟知道历史的结果。
半个时辰时间张元梁听门口有声音,估计是县衙里的人到了,张元梁这会已经穿好衣服,去外面迎接。
来的是县衙的快班领班萧条之捕头,毕竟息县百户所总旗遇刺不是什么小事,他这个捕头出面还是有必要的。
这捕头以前张元梁还和他有过交集,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两人都知道对方,因为当时粪帮老大死了后,丁旺接手第一件事就给他送礼,毕竟息县的治安他说了算,就算有张元梁在背后撑腰,也不能触碰别人利益。
张元梁也是圆滑,自然不会自持身份毕竟自己一个小小总旗算不了什么,主动和来萧条之打招呼。
“萧捕头,久仰久仰!”张元梁后背疼的冒汗,但是还是满脸笑意。
萧条之也是场面上老手,应付张元梁也是轻轻松松,不过看着张元梁满脸轻松,丝毫不像刚才经历了一场厮杀的样子,萧条之心里觉得这小子有点东西。
两人一起来到后院,张元梁看着人都跟在他们身后,从腰间摸出早就准备好的银锭塞到萧条之手中。
萧条之看见张元梁的送来的二十两银锭,心里乐开了花,这小子真是懂事,这一趟没有白来,但是嘴上还是是要推让一番。
“张总旗,太客气了”
“唉,萧捕头哪里的话,这半夜麻烦兄弟们了,小弟也是十分过意不去,聊表心意还望萧捕头收下不要屈了小弟的心意。”
萧条之听了张元梁的话,笑意更浓,随即只能勉强收下这些银子,并拍胸脯着表示这件案子包在自己身上。
“那小弟真的拜托萧捕头了,毕竟这事牵扯这小弟的身家性命,还望大哥早日有些结果。”
“张总旗,好说好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随后萧条之记录一下经过,就指挥着衙役把尸体抬走了。梁大山也带着卫所兵过来了,急切的跑到张元梁身边看了看又摸了摸。
“大人,您没事吧,我一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那两个人呢,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张元梁看着满脸急切梁大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满脸急切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又好笑又打心底了高兴,毕竟有人关心自己还是挺让人开心的,毕竟自己刚刚经历一场生死,说实话如果不是自己有晚睡的习惯,估计自己就已经被那俩哥们捅死了。
“大山,我没有事,就是有受了点小伤,放心吧,让兄弟们都回去吧”自己看着梁大带来四十多号人,感觉有点不妥。
“大人哪里受伤了,严重不严重,来让我看看,陈老兄快来看看。”梁大山对着人群吼一嗓子。
一阵骚乱中被军户推出来一个穿长褂留着山羊胡的男子。
他看着梁大山喊自己也是快步走了过来,先是给张元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