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青玉!咳咳,沉…”
&esp;&esp;李莺莺实在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想到这里除他们二人外还有一个,她着急而挣扎地喊那个名字,试图找到一丝获救的希望。
&esp;&esp;“呵呵,”坊主勾唇一笑,却是松开了她,李莺莺失了力气“砰”地跪倒在地上,双手撑着才不容易倒下去,她咳着,大口喘气,而后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望着坊主。
&esp;&esp;她的下巴连至喉咙处有一个巴掌大,深红可怖的掐印,可见那人用力之深,就在方才的一瞬,李莺莺竟感觉到了坊主的一丝恨意,是…恨她吗。
&esp;&esp;可二人从未见过面,更别说有所来往,哪里来的深仇大恨。
&esp;&esp;坊主似笑非笑,看着李莺莺爬起来以后,忽然向后退了一步。
&esp;&esp;成泥的黑,凋零的黄,又回到最初的白与粉由下至上,零落斑斓,竟生生贴合上了坊主一身的玄黑与雪白,她仰头,胸腔微微起伏,似是感受自己与这株桃树融为一体。
&esp;&esp;在李莺莺看来,是这样的。
&esp;&esp;坊主缓缓睁开黑眸,盯着李莺莺,道:“姑娘,你可知这树为何繁茂?”
&esp;&esp;李莺莺不知她所言何意,只是警惕地看着她自言自语。
&esp;&esp;“因为它从不凋零。”
&esp;&esp;李莺莺大吃一惊,从不凋零,怎么会,这桃树现在花瓣撒的厉害,漆黑树杈都若隐若现,眼看着就要灵根枯竭,她不确信,开口道:“是…因为我?”
&esp;&esp;“是,”坊主死死盯着面前无辜而显得有些可怜的少女,缓缓道:
&esp;&esp;“是因为你。”
&esp;&esp;“不…不对,”李莺莺秀眉忽的皱起,不复懵懂,“我与沉青玉一同踏进的画云坊,为何你认定偏偏是我?”
&esp;&esp;李莺莺摇摇头,语气越发坚定,否认坊主话中的漏洞。
&esp;&esp;对她的忽然警醒,坊主并不惊讶,而是微微一笑,“好问题。”
&esp;&esp;“姑娘你不知道,这树是认人的。”
&esp;&esp;坊主的手轻抚上那盘虬树皮,目光迷离,似沉醉又欣赏,继续说道:“我以鲜血为蛊,养育此树已十三载,它倒也争气,长得枝繁叶茂,每逢春日,也开出花来,实在可爱。”
&esp;&esp;“就是这么多年,总也不见生出一果来,”此处,她的话语顿住,红甲却猛地扣住树皮,而后沉沉重复:“不生一果。”
&esp;&esp;李莺莺被突然这般阴戾的坊主吓了一跳,她不自主地向后退两步,坊主见了,也只轻笑一声,道:“姑娘你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esp;&esp;“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少女身子虽是娇弱,心性并不怯懦,她不苟同坊主这样自顾自的说辞,下了决心要知道真相。
&esp;&esp;坊主并不恼,只是盯住李莺莺,反问道:“你可知它为何不生一果?”
&esp;&esp;“见血青乃至阴之物,需至阴之人来养育,否则,也只是一株华而不实的普通桃树罢了。”
&esp;&esp;什么至阴之物,至阴之人…李莺莺欲言又止,脑海中却忽然浮现了八字来,是了,自己的生日,恰恰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又因在小孟洲出生,地属极阴,这至阴之人,不会是属阳的男子,那方才除去沉青玉,可不就是她自己么!
&esp;&esp;“乾坤之道,本就该自然而然,最是不能忤逆。”
&esp;&esp;“我养了这头见血青,本以为诚心诚意便能感化天地,哪知整整十三载,它竟也不愿为我生下一子。”
&esp;&esp;“若得不到桃子,我这破败身体不知还能苟活几年。”
&esp;&esp;坊主似是自怜,手却不住地摩挲见血青的枝桠,树身已脆,不堪一碰,“咔嚓”一声便被折断,随即化白,从坊主的指缝渗落,抓不住。
&esp;&esp;那白灰被泪水洇湿,坊主才握紧双手,跪倒在地,玄色裙摆成花,飘下凋零的花叶,竟是说不出的凄怆幽怨。
&esp;&esp;“你既然已忤逆天地,便是明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