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变得混沌的神智都清醒了许多——他看见了这片竹林的出口，就在不到百步之外的位置！
&esp;&esp;荆白用尽最后的力气，再次加快脚步，眼看出口近在眼前……
&esp;&esp;“咚咚！”
&esp;&esp;从小路出去时，他和柏易一起听到的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了耳边！
&esp;&esp;那声音依然清越，却不那么明亮了。
&esp;&esp;第一次听到时，音量之大，让两人如闻惊雷，在那般危急的情况下，都不由自主地站住了片刻。这次的音量却明显小了，不知是不是他们走远了的缘故。
&esp;&esp;而他脑后的声音，在此时却变得无比地清晰，仿佛胸有成竹，已经带上了笑意。
&esp;&esp;那已经不是柏易的声音了，而是千百个重叠的声音。
&esp;&esp;“路玄——路玄——”
&esp;&esp;“木鼓响，人头痒——”
&esp;&esp;“你的头，痒不痒？”
&esp;&esp;脖子后面，好像有无数双手在轻轻地触着他，那痒意犹附骨之疽，根本无法忽略。
&esp;&esp;荆白的双腿麻木地往前走动，愤怒、悲伤、思念、后悔……无数复杂的情绪掀起巨浪，在他胸口翻滚着。
&esp;&esp;他现在明白了柏易为什么会如此痛苦，和这提问对抗的感觉，就像以人力对抗潮汐。即便意志坚如铁石，在铺天盖地的浪潮前，也无非是多坚持一时半刻罢了。
&esp;&esp;肯定的答案在他嘴边，仿佛马上就要冲口而出，可是竹林的出口，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esp;&esp;荆白用力咬着舌尖，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这里，口中已经尝到了血腥味，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上，他都觉得沉重至极，只想投身于那浪潮中，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esp;&esp;或许是身体已经紧绷到了极限，每一处的感知都变得明显，连一根手指在他手心轻轻敲了两下的感觉，都如此清晰。
&esp;&esp;荆白的心猛然颤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