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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荆白快步走到门前,门外什么也没有,黑洞洞的一片,院子里也是鸦雀无声。
&esp;&esp;说来也怪,灯光一亮,那冷得钻心的大风便忽然平静下来。
&esp;&esp;荆白松了口气,把门合拢,用力关紧。他知道自己有点托大了,猜到灯会自己点亮,却没料到门也会同时被风吹开。好在门没吹坏,否则今晚光是风雪都够他受的。
&esp;&esp;屋里恢复了平静,又正式入了夜,万籁俱寂,除了窗外的风声,和雪落的沙沙声,好像所有的一切,连同荆白的心都静了下来。
&esp;&esp;呼啸的北风被窗纸隔绝,两盏油灯的光照着房间,虽然没带来多的暖意,但这个还算亮堂的小小空间也让人心安。
&esp;&esp;荆白提起灯笼,将里面的蜡烛吹灭,正要挂回去时,手忽然一顿。
&esp;&esp;是错觉吗?
&esp;&esp;灯笼里的这根粗粗的白蜡烛,好像变短了?
&esp;&esp;荆白从关门到走过来吹蜡烛,也不过几步路的功夫,昨天“他”提着灯笼时从凉亭不紧不慢地走回来,少说也有近两刻钟的时间,但回来检查时,发现底下虽然积了不少烛泪,蜡烛却没烧去多少。
&esp;&esp;他当时心里还在感叹这蜡烛经烧,没想到一个白天过去,蜡烛竟然真的变短了!
&esp;&esp;荆白心中一跳,他拿起灯笼仔细观察。这灯笼做工精美,从顶部的孔,能看见蜡烛固定在下面的黄铜莲花底座上,他试着将蜡烛拿出来,却发现底下是固定死了的,无法取出。
&esp;&esp;荆白无奈,只得小心翼翼地用手去丈量蜡烛现在的长度,发现大约一柞多一点长。
&esp;&esp;他昨晚没有量,仔细回忆之下,感觉这根蜡烛至少短了一根手指那么长,长度大约是昨天晚上的两倍。
&esp;&esp;再看底座下面白色的烛泪,也比昨日多了一大滩。
&esp;&esp;有烛泪,必然就是烧过了。奇怪。难道这灯笼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也会亮?
&esp;&esp;这灯笼果然有古怪。
&esp;&esp;荆白想起昨晚他看屏风上的字时也是如此。用房间里的油灯照屏风是一片空白,只有点亮灯笼,才能照见屏风上的墨迹。
&esp;&esp;甚至他点亮油灯和蜡烛的时候,用的都是同一个火折子。
&esp;&esp;既然不是火的问题,那就是这根蜡烛有古怪了。
&esp;&esp;荆白拿着灯笼的手忽然一颤,想到一件事,他心中猛地一阵发寒,那种感觉比刚才被寒风拂面时更冰冷。
&esp;&esp;白天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任何人提到过灯笼的事?
&esp;&esp;就算对卫宁诸人有所保留,但认出郝阳刚就是柏易之后,他是非常信任对方的。
&esp;&esp;这个灯笼,他昨夜照屏风时就发觉过有问题,何以一整个白天过去,哪怕说到自己夜晚身体失控的事情时,他也从来没提到过灯笼呢?
&esp;&esp;这个灯笼……或者说,这根蜡烛,在白天的时候,好像从他的记忆里消失了。
&esp;&esp; 头啖汤
&esp;&esp;心中再是惊疑,眼下也只有荆白一个人在房间,他无法向任何人确认。
&esp;&esp;荆白凝视着灯笼里的白蜡烛,看了一会儿,索性把火折子拿过来,将蜡烛点亮。
&esp;&esp;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它这点微弱的亮光,而是观察它到底能烧多久。
&esp;&esp;黄色的烛光在他眼前微微跳动,带来一点微不足道的暖意。
&esp;&esp;荆白心中默默数着时间,看着蜡烛无声地燃烧着,烛泪一颗颗落下,不过片刻之后,心中便有了成算。
&esp;&esp;他轻轻吹了口气,蜡烛应声熄灭。这时也不急着把灯笼放回去了,荆白提着它走到屏风面前,细细观察。
&esp;&esp;屏风上还是那幅水墨画,江河之中,一叶扁舟在广阔的水面上孤零零地漂着,周遭大片空白的纸面,将它映衬得更加孤独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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