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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不仅意味着能获得更多信息,最重要的是,在范府这个副本,只要多一个人活着,鬼能利用的皮囊就又少了一个。
&esp;&esp;而且卫宁对小舒和于东的情况更为了解,如果两人有什么异动,她也能及时反应。
&esp;&esp;确定了卫宁的灯笼没问题,荆白才开始巡视她的房间。
&esp;&esp;这也是个和他房间一样简单的卧房,不像柏易房间一样有隔扇门,卫宁的房间也只在顶上用木头做了个简单的隔断,算是隔开了内外间。
&esp;&esp;荆白在外间转了一圈,想到小曼房间的画藏在丝帕这种隐蔽的载体上,他这次找得很仔细,连木头上的雕花都没错过,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esp;&esp;他这才转入内间,但等绕过了木制的隔断,不需要寻找,他一眼就瞧见了。
&esp;&esp;它甚至没有别的物品作为载体,就是一幅挂着的画。
&esp;&esp;和小曼的画一样,虽然画了人在上面,可是人在这幅画中并不是主体。
&esp;&esp;这幅画整体的颜色结构非常鲜明,主体是灰色的炉灶,炉灶中鲜红的火焰正熊熊燃烧。
&esp;&esp;炉灶上则是空无一物,连口锅都没有。
&esp;&esp;东院的灶确实一直在空烧,荆白记得卫宁在第一天的时候提起过这件事。画上确实是一五一十还原了他们经历过的工作情况。
&esp;&esp;至于人物,哪怕荆白是抱着看卫宁状态的想法来看画,这幅画的构也让他在第一眼时错失了人物,细看时,才在画面左下方的柴火堆旁边看见了一个弓着腰的女人。
&esp;&esp;正如卫宁昨天说过的,厨房并不缺柴火。
&esp;&esp;棕色的柴堆在画面的角落垒得高高的,十分整齐,也使得女人的身影更不易为人察觉。
&esp;&esp;画里的女人身形很小,穿着紫色的衣裳,梳着和卫宁一模一样的大辫子。
&esp;&esp;这是很明显的一个动态姿势,她弓着腰,半侧着身子,头微微偏着。
&esp;&esp;哪怕是相对写意的画风,也能看出和卫宁如出一辙的细眉细眼。
&esp;&esp;她的手往前探,似乎正要从柴火堆里抽出一根柴,添到炉灶里。
&esp;&esp;注意到这里时,荆白心口一跳。
&esp;&esp;他护着手中的灯笼,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esp;&esp;不……这画不对。
&esp;&esp;柴火堆很高,比卫宁整个身体还要高。
&esp;&esp;画里的她在拿柴火,够不着柴火的顶层,就只能整堆柴火的中间抽出一部分。
&esp;&esp;为了不让柴火塌下来,但凡是稍有常识的人,取柴的时候,眼睛都会看着柴堆,以免失手柴堆倒塌。
&esp;&esp;画里那张女人的脸根本就没有理由侧对向外,那双细长的眼睛……自然更没有理由直视着画外的他。
&esp;&esp;荆白看着那张画里,画中的女人漆黑的眼珠斜向眼角,正幽幽凝视着他。
&esp;&esp;那张同卫宁一模一样的脸,正以缓慢的速度一寸寸地转向画外。荆白忍不住看了一眼画中女人的脖子,可那细细的脖颈往下完全没有移动。
&esp;&esp;动的只有她的头。
&esp;&esp;那颈项和脸的弧度极为怪异,渐渐地,荆白已经逐渐能看见女人线条圆润的下巴和嘴唇。
&esp;&esp;画笔妆点过的樱桃般的小口,唇线竟往上提了起来,勾出一个鬼魅的笑容。
&esp;&esp;自从被女人的目光锁定之后,荆白就感觉周遭变得异样的安静,风声,窗纸被吹动的声音,都消失无踪。时间仿佛停滞了,他握着灯笼的手僵在半空中,却连动一根手指都难。
&esp;&esp;明明刚才退了一步,离画已有两三步远,但画上的内容却越放越大,也离他越来越近。
&esp;&esp;画中女人的五官分明是卫宁的,却被圆融的线条柔和了轮廓。画师笔触纤细柔美,人物笑起来时,也该有种传神温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