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稳住,右手迅速捂住口鼻,才算缓过气来。
&esp;&esp;真是奇怪……这样腥臭的气味,远比香味浓烈刺鼻得多,迎着风估计能传遍整个范府,熏得人人睁不开眼。
&esp;&esp;怎么会非要蹲在地上才能闻到?
&esp;&esp;别说荆白之前站着的时候了,就连他先前弯腰照时,也是除了肉汤味儿,什么都没闻到过。
&esp;&esp;荆白用力眨了眨眼,他挪动了一下足尖,将蜡烛凑得更近。
&esp;&esp;这下能照清楚了,地上黑乎乎的,是海量的头发和血肉的碎块堆积缠绕,最终混合在一起的不明物。
&esp;&esp;就在荆白照到的一小片地方,除了肉块,还有血渍干涸了的心肝脾肺肾,乃至肚肠,只是能看出来都被分割过,已经不齐全了。
&esp;&esp;眼前的画面让荆白感觉到生理性的恶心,肠胃一阵翻江倒海。他死死咬着牙,因为他知道,越是身处险境,越是不能停止思考。
&esp;&esp;这让他很快反应过来一件事。
&esp;&esp;脚下之所以感觉这么软,是因为没有踩到过硬的东西。
&esp;&esp;周围他能看到的地方,一块骨头的碎片都没有。
&esp;&esp;这些人的骨头去哪儿了?
&esp;&esp; 头啖汤
&esp;&esp;荆白想起从进府以来一直萦绕在鼻间的闻到的肉汤香味,他抿了抿唇,脸上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esp;&esp;他收回视线,缓缓站起身来。
&esp;&esp;这个味道实在太呛了,而且他要去湖边。地上这些东西软乎乎的,粘腻得鞋底几乎要陷进去。如果要看清地上的东西,就没法走路。
&esp;&esp;有了之前的经验,他起身的速度很慢。这时他才发现,只有头在腰部以下,才会闻到冲天的血腥味;背稍微直起来,能闻到的就只有肉汤的香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