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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荆白如果是真的溺水窒息了,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做人工呼吸。
&esp;&esp;但是有卫宁的先例在,柏易知道荆白的症状很可能是一种共感,也会很快缓解,不到万不得已,他肯定不会这么做。
&esp;&esp;但谁知道荆白竟然抱着这种科学实验的态度呢!
&esp;&esp;柏易在心里默默捶胸顿足,荆白已经在问:“亭子呢?是那个方向吗?”
&esp;&esp;柏易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认命地走到前面,道:“对,跟我来。”
&esp;&esp;荆白走在他身后,看他提着灯笼,多少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终于忍俊不禁,露出了一个极小的笑容。
&esp;&esp;换做是其他任何人,他都不会这么说。
&esp;&esp;但因为在这里的人是柏易,所以荆白是真心觉得可惜。
&esp;&esp;他能和画共感,说明画已经毁了。
&esp;&esp;溺水的症状固然很痛苦,却也很快会过去。至于共感能不能被打断,对荆白来说,知不知道其实无所谓。因为他已经忍受了最痛苦的部分,也不会再经历 头啖汤
&esp;&esp;带着荆白小小转了个弯,钻过一个格外高的水竹丛,荆白发现自己竟然看见亭子了!
&esp;&esp;亭子里站着一个人,看身形,是一个女人。
&esp;&esp;这样的光线下,脸是看不清的,但光看头发的长度,荆白也知道那是小曼。
&esp;&esp;她直挺挺地站着,面朝着湖水的方向。
&esp;&esp;如果不是那种僵直的姿态,在旁人看来,或许她只是在欣赏风景。
&esp;&esp;荆白两人的位置离亭子其实还有段距离,多亏现在月亮出来了,她又站在亭子里最靠近湖水的那一边,湖面漫射的光足以映照出她的形影。
&esp;&esp;还好距离够远,在他们前方还有好几丛高大的植物挡着,否则,亭子和回廊所在的位置比他们都高出一截,“小曼”就算是在看湖,恐怕也很难忽视他们俩。
&esp;&esp;柏易低声道:“你没来的时候,她就这么站着了。”
&esp;&esp;荆白默默点了点头。他们前方的植物虽然高,却不是很茂密,为了更好地掩盖踪迹,柏易和荆白都把光源放在靠对方的那只手,柏易的灯笼就在荆白眼前。
&esp;&esp;荆白将脸凑过去,看了一眼他灯笼中蜡烛的长度。
&esp;&esp;他的蜡烛就算消耗了,也比柏易剩得长一些。
&esp;&esp;柏易的蜡烛也就四五寸长,荆白看得眉头直皱,压低声音对柏易道:“再等一会儿,如果她还不动,你就先回去,我来盯着这里。”
&esp;&esp;柏易住得比他远,就算现在往回走,蜡烛恐怕也要烧去一小半。
&esp;&esp;柏易工作的指向又太不明确,既然现在还没能找到毁画的方法,多剩一点蜡烛,他起码也有个后手。
&esp;&esp;柏易的眼神显然是不太赞同,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亭子中那个孤零零的人影就动了。
&esp;&esp;两人注意力同时转向了亭子中的女人,“小曼”往前走了一步,抬起腿,跪坐在靠着湖的那一面美人靠上。
&esp;&esp;柏易和荆白不由对视了一眼,心中浮现了同一个猜测:难道她要跳湖?
&esp;&esp;小曼接下来做的事情,却是他们谁都没想到的。
&esp;&esp;清幽的月光洒落在她脸上,又流淌进湖面。她探出身子,弓着腰,头也低了下去,只看她的动作,好像在拿这光滑的湖面照镜子。
&esp;&esp;她的头发也随着她的动作一并垂落,如果小曼的头发很长,或许会有种青丝如瀑的美感,但原本的小曼一头短发只到颊边,这样垂下,看起来就有些奇怪。
&esp;&esp;这个动作有什么寓意,难道是她在看湖里的东西?
&esp;&esp;荆白心中正在疑惑之际,小曼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梳子。
&esp;&esp;脸朝着湖面,头发直直地垂着,她就这样一下一下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