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女人手中握着的木柴啪嗒一声落到地上,她畏惧地往后退了一步。
&esp;&esp;“你,你这是……”
&esp;&esp;厨房进门的位置是背光的,白天时虽然比外面暗,但也不至于看不清五官。进来这人的身形一看就是路玄,但他走进来时,身上的形容却让卫宁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
&esp;&esp;他浑身都是血,脸上,身上,连同他手上的烛台……
&esp;&esp;那张俊美的脸上有好几道斑驳的血迹,微湿的黑发垂落,与暗红的血迹混合,衬着那双冰冷的眼睛,像把砍得卷了刃的杀人刀。
&esp;&esp;锋利、易碎,但更叫人害怕。
&esp;&esp;卫宁的目光僵硬地从他棉服上晕开的大片血迹上挪开,她想通过烛台和上面的蜡烛确定荆白还是人,但烛台的样子更让她瞳孔骤缩。
&esp;&esp;如果不是背后就是炉子,她简直想要夺路而逃。
&esp;&esp;路玄手上那个黄铜的烛台,早上见时还干干净净的,现在上面全是红白相间的东西!
&esp;&esp;混到第四层哪个没见过死状五花八门的尸体,卫宁一眼就看出那上面沾着的是哪个部位的残留。
&esp;&esp;卫宁想象了一下可能出现过的场景,只觉得不寒而栗,可身后热烘烘的灶膛提醒她,她已经不能再退了。
&esp;&esp;她只好又将对面那个修罗一般的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esp;&esp;越看越觉得就是路玄本人,烛台还在,蜡烛也没短多少……但他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
&esp;&esp;她试探着开口问:“路玄?你没事吧?”
&esp;&esp;她见对面的青年愣了一下,好像这时才回过了神。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问了句:“有水吗?”
&esp;&esp;厨房怎么会没水,这话一出来,卫宁也知道肯定是本人,连忙在不远处的缸里给他打了盆水。
&esp;&esp;冰冷的液体激在脸上,让荆白头脑明显清醒了一些。他洗了脸,就握着蜡烛,在卫宁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将莲花底座丢进去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