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的表情同之前没有半分改变,点燃自己烛台的动作也毫无停顿。
&esp;&esp;卫宁没忍住咽了一下口水:“你——你准备现在就烧吗?”
&esp;&esp;荆白瞥了她一眼,好像现在才注意到她还在这里:“对,我赶时间。”
&esp;&esp;他语气很淡,但卫宁不会怀疑他的决心。
&esp;&esp;她有些犹豫,荆白仿佛看破了她的心思,直截了当地道:“你如果要去门口,现在就走,我可以等你走开了再点火。”
&esp;&esp;卫宁确实是有点担心他烧树会引来管家,自己如果在场会受牵连。但看荆白已经点燃了蜡烛,她又确实很想知道这里到底会发生什么……
&esp;&esp;她顿了顿,荆白没有直接开口催促,但目光已经凝注在了她身上。
&esp;&esp;对卫宁来说,被他这样直视着是非常不舒服的,因为那目光中不但不包含丝毫感情,存在感还极其强烈。硬说的话,就像根悬在天灵盖的冰锥子,就算知道它不会掉落,但站在底下很难不感到紧张。
&esp;&esp;显然是没时间给她犹豫了,最终,卫宁做了个“请”的手势,快步退开,站到几步之外。
&esp;&esp;荆白早就看好了位置,卫宁站着的地方,正好就是他第一天进来时,红梅树给他“指路”的那根枝条。
&esp;&esp;他摸了一下,树皮很干燥,荆白将烛台举到树梢处,火苗窜上盛开的红梅,又将它迅速吞没。
&esp;&esp;这树生得茂盛,枝头之间原本就隔得极近,荆白虽只点了一根枝条,但火焰很快就蔓延到了所有的树枝,又窜到树干上。
&esp;&esp;猎猎寒风中,着火的红梅烧得劈啪作响,比起之前绚烂至极的绽放,是另一种枯败凋零的美感,是一场盛大的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