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都扔到地上，柏易“诶”了一声，荆白已经快步走到了他跟前。
&esp;&esp;柏易被他吓了一跳，撑着裂缝的双手却被荆白一把攥住。
&esp;&esp;“能出来吗？我拉你出来。”
&esp;&esp;柏易听出来荆白声音里带着点鼻音，听着比平时柔软许多。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esp;&esp;如果是平时，柏易很难想象自己会拒绝他用这样的嗓音说出来的话，但这时他不得不拒绝。
&esp;&esp;他苦笑了一下，轻声说：“没用的，我已经连在这上面了。”
&esp;&esp;荆白不说话了，却没有放开他的手。他攥得非常紧，柏易本来应该觉得痛，但比起现在身体其他地方的痛楚，他能在荆白手中感觉到的，只有对方体温的那点温热。
&esp;&esp;很少，但对他来说弥足珍贵。
&esp;&esp;两个人隔得很近，柏易看见荆白眼眶发红，他喉头也哽住了，噎了片刻，才勉强笑了一下：“我印记都没了，你胆子太大了，怎么敢来拉我的……”
&esp;&esp;荆白直视着柏易的眼睛。他的脸色很苍白，沾着黑红的血迹，能看出来擦过，但没能完全擦干净。
&esp;&esp;可一切污迹都遮不住那双明亮的眼睛。他以前总是觉得那双眼睛很黑，很深，像深不见底的湖，但这时那些复杂的情绪都消失不见了，荆白能看到里面涌动的是什么。
&esp;&esp;是真实的，温柔的爱意。
&esp;&esp;荆白忽然感到一种异样的平静，他轻声说：“没关系，我的也没了。”
&esp;&esp;柏易英挺的眉宇立即皱了起来：“那你还敢过来……”
&esp;&esp;荆白还没说话，他很快明白了，看向远处被荆白扔下的花锄：“是因为你把根挖断了吧？”
&esp;&esp;荆白简短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复，他说：“不用印记，我一眼就认得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