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依然紧闭着。白恒一和方菲已经聊完了,身材颀长的青年神色闲适,正靠坐在木制的椅背上。
&esp;&esp;听见荆白回到他身边落座,他转向荆白的方向,笑眯眯地道:“哟,聊完了?你们这算不算萍水相逢,一见如故?”
&esp;&esp;就算看不见他的眼睛,荆白还是可以通过对方的神色判断他真正的情绪。他虽然嘴角在笑,语气也在笑,但荆白就能看出来他来者不善。
&esp;&esp;白恒一这个习惯和常人不大一样。旁人生气都是横眉立目的,他倒好,越是不高兴,越是喜欢笑着说话,难怪荆白说完“不想笑了就不要笑”这句话,自己也觉得耳熟。
&esp;&esp;荆白不知道自己从前是怎么样,但他现在决定直接怼回去,于是轻飘飘一顿连消带打:“彼此彼此。你们不也聊得不错?”
&esp;&esp;两人语气分明都很轻柔,气氛却绷得很紧,有种剑拔弩张的味道。
&esp;&esp;白恒一被荆白这话噎了一下,荆白看见他喉结动了动,然后转过头去,不肯再说话了。
&esp;&esp;方菲虽然温柔腼腆,但似乎对气氛十分敏感。见两人氛围不太好,她在对面紧张得抠手指,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磕磕巴巴地说:“其、其实,我们刚才是在说——”
&esp;&esp;荆白注意力还在白恒一身上。他转过去时,荆白就发现自己开始心生一些陌生的悔意。因为对白恒一来说,他没有办法通过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esp;&esp;在表达自己拒绝对话的时候,他只能选择背过身去。但无论他脸朝着哪个方向,其实他都看不见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