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一片,跟不点灯的夜晚似的,伸手不见五指。
&esp;&esp;荆白感觉到周杰森往他这边靠了靠,低声说:“这儿也太黑了,看着也不像是能上课的地方,而且我刚想了一下,七个人搞传/销,这人数也少了点儿——不会真是什么神婆吧?”
&esp;&esp;他似乎对自己的观点格外坚持,荆白还没来得及让他闭嘴,一个嘶哑的嗓音从黑暗的深处传了出来。
&esp;&esp;这声音一出来,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无他,她听起来太哑,又太老了,老得像是经年失修的乐器,琴弦被拨动时,声音嘲哳倒是小事,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会是它马上就要断裂了。
&esp;&esp;“我给人绑了几十年的红线,有的话我都说烦了。但仪式是正式的事情,要过老天爷的眼睛,所以开始之前,该交代的,我还得交代。”
&esp;&esp;堂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静静听着她说话。
&esp;&esp;她的语气依旧不紧不慢:“绑红线这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能不能绑成功,就要看你们的心诚不诚。”
&esp;&esp;她说出第一个字时,荆白已经开始了习惯性的判断。这是个苍老的女声,语速不快,说话时断句有些奇异,除此以外听不出什么异样,连说话的语气也很平淡。
&esp;&esp;但她说话的内容就很古怪了。
&esp;&esp;绑红线讲究你情我愿,可开始之前,自愿要绑的那一方却失忆了。这忆还失得彻底,连绑红线的对象,以及自己要求绑红线的动机都忘了,感情基础完全消失,还如何称得上你情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