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队伍越来越远,脚步声先消失了,乐声也该变得越来越小。
&esp;&esp;可现在,乐声清楚得好像就在耳边,脚步声却没有了。
&esp;&esp;这说明这个奏乐的队伍并不是远去了,而是……
&esp;&esp;停下来了。
&esp;&esp;一片黑暗中,张思远的双手猛地抓紧了被子,蒙过头顶。他的眼睛惊恐地瞪大了。
&esp;&esp;床的另一头睡着贺林,门外——门外可能站着不知多少接亲的“人”。
&esp;&esp;这些人应该没进院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进不来。现在躲去神像那里可行吗?
&esp;&esp;他还能去哪儿?
&esp;&esp;“咚咚咚!咚咚咚!”
&esp;&esp;没等他想下去,门外已经传来了敲门声。
&esp;&esp;张思远自然不可能去应门。他整个人缩进被子里,用被子把头蒙得死死的,似乎不看,不听,就不用去面对未知的恐惧。
&esp;&esp;贺林睡在旁边,没有动静,更无别的人应门。不过片刻,一直不止不休的乐声便停了下来。
&esp;&esp;张思远想得再美,也不敢以为他们是走了——何况乐声停了,还是连一丝一毫的脚步声都听不到。
&esp;&esp;队伍根本没有动,那些东西还在门外面!
&esp;&esp;果然,下一刻,张思远听见一个尖利的嗓音高声道:“新人双双往前站,月老见证配良缘——”
&esp;&esp;哪来的新人,哪来的良缘?
&esp;&esp;张思远脑子里只剩下一片浆糊,哪里还想得过来。他藏在被子中抖若筛糠,但外面的东西并不给他继续逃避的机会。
&esp;&esp;“咚咚咚,咚咚咚!”
&esp;&esp;院门外的人敲了第二遍。
&esp;&esp;这次敲门声的声音更大,但更令人绝望的是,下一刻,张思远听见了“嘎吱”一声。
&esp;&esp;他这两天听得熟了,知道那是院子门被打开的声音。
&esp;&esp;今天从红线媪那儿请回来的神像,不是还在墙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