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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白恒一那是货真价实地吃了一惊,荆白看得出来他有点生气,但碍于时间紧迫,并没有多话。两人暗度陈仓,把带在身上的证件悄悄换了。
&esp;&esp;真假名当然是重要的。荆白早就猜过,如果他和红线媪的契约有效力,那契约签的一定是真名字,反而是他和白恒一的婚姻关系,如果用的是路玄这个名字,说明没有效力,事实也证明他们之间似乎更像是“供养”关系。
&esp;&esp;但既然没有效力,为什么又有这个证件?荆白早知这东西很可能就是红线媪给的,却不知它的用途。
&esp;&esp;他直到今夜才明白过来。
&esp;&esp;荆白想着这件事,有一瞬的走神,再转回视线时,却见后面走了几个穿孝服的纸人过来。
&esp;&esp;他们长得都一样,个个都是一张丧眉耷眼的哭脸。他们似乎没有自己的思想,步伐也是整齐划一,齐齐走到了棺材旁边,打开了盖子。
&esp;&esp;金童和玉女这次换了位置,站到了棺材前面。荆白眼见着那几个纸人分了两个过来,竟然一左一右站到了白恒一旁边,架住了他的双臂。
&esp;&esp;荆白心中猛地一惊。
&esp;&esp;他这才发现,金童和玉女叫完“爹”之后,白恒一竟然再也没有动过了!!
&esp;&esp; 阴缘线
&esp;&esp;虽然知道白恒一必然是要走这一遭的,但这和荆白预计的可不太一样。
&esp;&esp;棺材已经掀开了盖,里面白生生、空荡荡,果然是个空棺。
&esp;&esp;一左一右的两个纸人个子比金童玉女矮上许多,身子连个骨架都没有,力气却出奇的大。白恒一比荆白还要高一点的个头,两个纸片一样的人却像感觉不到重量似的,轻飘飘地把他架了起来。
&esp;&esp;荆白见势不对,眼见着白恒一一动也动不了,也不知是不是还醒着,竟就要被这两个纸人抬进棺材里。哪怕两人虽然早有计划,他心里也不禁一阵发紧。
&esp;&esp;他顾不得别的,先加快脚步走上前去,想再确认一遍白恒一的状况。
&esp;&esp;金童和玉女此时态度却不比之前,也不像方才那般对他视而不见了。
&esp;&esp;见荆白几步就要走到棺木旁边,金童忽地伸出一只手臂,阻拦道:“家父今日出殡,闲杂人等请勿打扰。”
&esp;&esp;闲杂人等?
&esp;&esp;荆白没有硬闯,顿住脚步,他清澈而寒冷的视线锐利得像开了锋的剑,冷冷地扎在金童白惨惨的纸人脸上。
&esp;&esp;金童两个黑洞洞的大眼仁同样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esp;&esp;荆白抬了抬下巴,示意金童手中的白幡,道:“你幡上写着,路玄是你爹,有凭有据,对吧?”
&esp;&esp;金童应了声“是”。
&esp;&esp;荆白点了点头,拿出自己那本结婚证,先看了一眼,证件还是那本证件,写的也还是路玄和白恒一这个名字,只是持证人是白恒一。
&esp;&esp;荆白心下更定,将证件展开给金童瞧,淡淡地说:“你爹和我结婚了。我怎么能算是闲杂人等?”
&esp;&esp;“你们要给你爹出殡,难道我不能参加?”
&esp;&esp;金童顿了顿,他现在看上去又有点傻不愣登的样子,荆白就见他两个大眼睛在眼眶里不太聪明地转了几下,才像是转过弯来,说:“你是白恒一——你是我娘?”
&esp;&esp;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娘”叫得荆白嘴角一抽,他闭了闭眼,忍气吞声地应道:“对。”
&esp;&esp;见金童的手还直愣愣伸着,他咬咬牙,补了句:“好孩子。”
&esp;&esp;……反正顶着白恒一的名字,这个娘当了就当了吧。
&esp;&esp;两人几句对话间,白恒一已经被抬进了棺材里。
&esp;&esp;金童的手放下了,荆白也顾不得他的反应,急匆匆地冲到棺材边上。见抬着棺盖的纸人将要合上棺盖,他急忙说了声:“慢着!”
&esp;&esp;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