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汉拿叉子就紧张,可只见他舞,不见他做别的什么,又只能在一旁看着。直到他舞毕,将钢叉往地上重重一跺,放开嗓子道:“走喽——”
&esp;&esp;似乎步骤终于对了,四个纸人同时眉开眼笑起来。黑漆漆的眼眉笑弯了,宽而圆的苍白纸脸上,浮着两坨喜庆的红晕,他们像春游一般,一只手轻松地抬着季彤,一面只管放声喊道:“走咯——喊山去咯——”
&esp;&esp;外面站得影影绰绰的纸人们也跟着欢喜无限,像是你传我、我传他一般,声浪一层层由内向外,纷纷欢呼道:“走咯——喊山去咯——”
&esp;&esp;抬着季彤的纸人们齐齐地举步,将她抬出了房门。
&esp;&esp;落在队伍最末的纸人大汉将手中的钢叉高举起来,手中不断摇晃。叉上的铜铃不断碰撞,发出声声脆亮的声响,连门外浪潮一般的欢呼声都无法完全淹没。
&esp;&esp;纸人来时队伍安静严整,走时却欢欣鼓舞。罗意追出去,想记住他们的去向,可他们像潮水一般涌过罗意身边,挤着、碰着、挨着他,让他跌跌撞撞。整个队伍更是热闹得几乎没有队形可言,有的走着,有的蹦着跳着,唯一相同的,便是个个喜气盈腮,笑容满面。
&esp;&esp;罗意在纸人队伍中被晃得眼花缭乱,他仍在尽力追赶,可纸人们的动作频率渐渐也变了。方才看到的,手舞足蹈的,蹦着跳着的,正常走着路的,所有纸人的动作都加快数倍。
&esp;&esp;罗意根本无法再跟上,而且它们骤然加快的速度,使得原本就无序的队伍更加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