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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方菲似乎已有筹划，没等人开口说下一步，见立体形态的纸人出现，马上用手中的红线，迅速将纸人缠了起来！
&esp;&esp;众人都屏息凝神，注视着她的动作，她也不介意众人的观察。红线往纸人身体缠的那一刻，纸人原本空白的面目，竟然逐渐浮现出淡淡的五官。
&esp;&esp;红线在纸人身上缠得密密匝匝，像穿了一套红色衣裳，红线也越缠越短。缠到纸人肩膀处，只剩短短一截，这时，纸人脸上的五官已经可以看得非常清楚了。
&esp;&esp;和方菲没有一点关联，是闭着眼睛的周杰森。
&esp;&esp;季彤怔怔地说：“可是，周杰森不是已经……如果要剩下一个人，那也应该是方菲……吧……”
&esp;&esp;方菲看到浮现出周杰森的脸，神色反而镇定了下来。
&esp;&esp;她没有看发问的季彤，双目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荆白，用非常肯定的口吻道：“因为实际上，在真实的世界里，并不存在方菲，只有周杰森。对吗？”
&esp;&esp;在所有人或震惊或惊疑的寂静中，她语声柔和的发问，竟似石破天惊。
&esp;&esp;荆白沉默不语，白恒一在他身后，冲方菲轻轻点了点头。
&esp;&esp;明明几个纸人好端端站在旁边，事实上却并不存在？
&esp;&esp;不仅他们不存在，连带着这个世界，竟都是假的么？
&esp;&esp;可几个纸人，无论是方菲、或是王坚、罗意，乃至白恒一，神色都十分淡然，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esp;&esp;此时再看天边的那道漆黑的裂隙，众人心里都有所感觉——或许月老方才那一剑，并非真的用力过猛，而是为了提示他们。
&esp;&esp;白恒一见众人面面相觑，只好接着解释：“其实神像本身就暗示了这件事，只是我们之前一直被蒙蔽了。月老用剑影杀死神像，又是一次提示。
&esp;&esp;“月老临走前的行为，已经解释了季彤听到的那段话。等荆白提问月老，月老回答抱中守一，就基本可以完全确定了。”
&esp;&esp;荆白就是那个时候完全明白了。他正是因为想通了其中关窍，才会怀疑白恒一早就知晓，把他单独拉到一边质问。
&esp;&esp;分身万象，一点灵通。这里其实指代的对象很广泛，既指村子里的众人、也指神像，甚至最后也指月老。
&esp;&esp;所有的小神像，和清净殿里的巨大神像的本体都是相通的，共享五感的恢复进度。
&esp;&esp;月老的剑影，一生出二，二生出三，三把剑又化身无数，在杀死神像之后，又合为一把剑，回到月老手中。
&esp;&esp;发乎界外，存乎其中。
&esp;&esp;如果明白了世界是虚拟的，就能理解这句话。发自外界，却存在于这个世界里。
&esp;&esp;天清地浊，太虚立洞。
&esp;&esp;这里，兰亭的解读其实已经对了。这句话看起来是解释宇宙的形成，其实也暗示这里是开创的一个“新世界”。
&esp;&esp;无有法相，体性本空。
&esp;&esp;白恒一说到这里时，季彤和罗意同时露出震惊之色。
&esp;&esp;今日凌晨，他们回来的路上，季彤刚刚听到这句话，还在试图“其义自见”，白恒一当时初步分析过这段话。他曾说第三句太玄了，直接跳过不解释，但这时两人都想起来，他解释过第四句。
&esp;&esp;“体性，是体和性。体是一个东西的实体，性是它的性状，体性本空，是说这个东西——”
&esp;&esp;其实并不存在。
&esp;&esp;“这个东西”，说的竟然是纸人。
&esp;&esp;季彤的手微微发抖。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罗意，又不由得深深地注视着白恒一。
&esp;&esp;青年的语气和当时很像，极其平缓，好像正在解释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esp;&esp;他当时说的时候……难道就已经知道了吗？
&esp;&esp;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