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儿尾巴摇的飞快,道:“竹儿还是幼猫的时候,这片花海就有了,圣尊每隔一月,就会亲自来着打理一番,即便闭关也不例外……前阵子,竹儿还见圣尊自己在这站了整整一天,那表情……”
竹儿一只猫,努力的琢磨了一下语言,道:“很……怅然若失,又失而复得……”
“……”凤如初。
花海中央,有一个小木屋。
竹儿不敢擅自进入禁地,就站在结界外,找了个树枝蹦上去看。
凤如初推开木门,不算大的空间,和她想象的一样简朴,一张木桌,两张板凳,旁边一个小火炉,上面悬着铜壶,应该是用来烧水的。
木桌上放置着一套茶具,上好的瓷釉,描绘着几片粉白的荞花瓣。
桌子正对面,则是一扇被支起的窗户,一眼望去,花海随风舞动,煞是好看,清风微浮,一片花香袭来。
而在木屋的四面,则挂着很多画像,都被细细的装裱起来,画中是一个姑娘以及一个男子。
姑娘三四岁的时候,在地上打滚露肚皮,男子便蹲在她身边摸摸头。
姑娘六七岁的模样,在淘气的扯老虎尾巴,男子便站在旁边宠溺着看。
姑娘十二三岁的模样,在一池子莲花中撒莲瓣,男子便手拿许多花梗,准备下次栽种。
姑娘十五六岁的模样,在桃花树下翩然起舞,男子便坐与一旁以琴助兴。
姑娘十七八岁的模样,身穿银色战袍,单膝跪地,男子则手持一杖,交付与她……
而这男子,款款仙姿,正是这云宫圣境之尊,陌情。
而这姑娘,从小时候圆滚滚肉嘟嘟,到长大了的倾国倾城,竟与凤如初容貌所出无二。
而这画中之地,则是九重殿外。
凤如初并不知道这姑娘是谁,却能从这一笔一画的描绘中,感觉到了做画人细腻而温柔的情绪,那该多么入骨的相思,才能做到如此的细致入微……
走到了最后一张画像前,却再无姑娘,只有那银白色的身影,孑然而孤独的傲立与云端之上,手中,已多了一枚荞花银镯。
画旁,气势磅礴的字迹,却透着浓得化不开的缱绻。
‘一回忆着一拈看,便似花前重见面。’
凤如初心中一痛,沉了下去。
…………
竹儿趴在树枝上盯了许久,都不见木屋中有何动静,正哈欠连天的时候,便见凤如初走了出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画卷。
待她一出来,水波纹结界再次聚合,封住了那一片花海。
“姑娘,您怎么去了那么久,禁地里面有什么?是不是有很多圣尊珍藏的法器?一定有是不是?猫就知道,藏的那么深,那么隐蔽,还用结界封上,一定很珍贵的。”
凤如初想着,这白云山向来只有一猫一虎,跟了陌情许久,于是便问道:“竹儿,圣尊以前……除了玉箫师叔之外,有过什么非常亲密的人吗?”
竹儿摇头,道:“不知……我在这不过三百年,其中百年前圣尊还闭关了……要说什么亲密的人,我还真没见过……不过姑娘可以去问问凌佰,他跟着圣尊时间长了,少说也要千八百年了,估计会知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