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映雪碎碎地念叨着。说着什么笨蛋,说着什么喜欢,说着可能要到来的离别,说着花都那片未曾看过的海。
钱成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划过,泪痕干处入梦乡。
这个梦,做的很漫长。
第二天醒来后的钱成,以为昨晚他会梦到孙映雪,但其实并没有。
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在梦中杀人,但这梦又和以往那些逞英雄的梦有所不同。在以往的梦中,他使尽浑身解数后击杀恶徒之后,迎接他的将会是欢呼和掌声,以及那各种感激,惊讶混杂的目光洗礼。
但昨夜之梦,便只是杀人。
就好像他才是那以往被击杀的恶徒一般,杀了一个,又会有另一个冒出来,杀了另一个又会有更多的,杀之不尽的敌人,从四面八方朝着他蜂拥而至。
他只能不断的挥刀,杀呀,杀呀,似乎没有个尽头一般。
杀到平地起高山,杀到那尸骸堆起的高山上,钱成看着那山下不断朝上攀爬的敌人,就像一只可笑的蚂蚁。杀到钱成不知手中刀为何物,看着竟有些陌生。杀到他都忘了什么狗屁的刀法,太多了,要杀的人太多了。多到不管用什么样的刀法,似乎都杀的太慢了。
到最后,好像出刀已经变成了如呼吸一般。钱成木然地看着一个个面目模糊不清的敌人冲到他的面前,然后倒下的尸体又被后面挤上来的家伙掀到一边,像是在争抢着一块好一点的葬身之所,可这四周都是死人,死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别呢?
钱成感觉有些好笑,又有些茫然。
他是谁?这里是哪?他又是在为什么而厮杀?
突然地,一股浓烈地悲哀溢上心头。他也该死的,可为什么,就是死不了啊!
睡梦之中,一抹猩红爬上了钱成的眼眸。连他体内的寄生魂,都被抹上了一层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