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欲穿云。
垂首挥刀,刀下何物?一缕亡魂一寸山。
钱成杀的兴起,这刀,便又快上了一分。可还是太慢了,这般磨磨蹭蹭,又要到何时才能登天呢?这望山跑死马,而望天登高,怕不是要杀到疯癫。
不知不觉,眼前不断涌来的敌人,似乎远了一些。往往还没冲到近前,就似乎是被某种无形的刀刃给斩断,好像每一次的挥刀,都附带上了无形的刀气一般。
杀人的速度变快了一倍,这让钱成欢喜。
但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这让钱成苦恼。
他需要移动起来了,因为脚下多出了一条路,路的尽头是那逐渐增高的山顶。
钱成不想动,但等到新的敌人从山顶的另一面冲过来都需要跑上一段距离的时候,他不得不向前走去,走向那逐渐变高的山顶。
因为积攒到一定程度然后一次性滚落下来的尸身可能会将他掩埋,他不想费力爬出来,便只能走。
可走着走着,原本因为需要动弹而产生的苦恼,又变得不一样了。
这一步步向上攀登的感觉,意外的有些美妙。就好像每走一步,就离想要到达的地方更近了一点。
一如闲庭信步,走的久了,钱成又觉无趣。
真弱呀。
这般弱小的敌人,又何必如飞蛾扑火般急着前来送死呢?
是嫌活的太累,还是觉着死亦是一种解脱?
远方有山,山崩。落尸如雨,顷刻而停。然后海中复生黑点,聚而成丘,逐渐隆起。
就在钱成分神看去的刹那,一道寒芒落在了他的腰间,剧烈的疼痛并没有将他带离这如梦境一般的地方。
只是疼痛。
敌人,变强了。
所带来的疼痛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到似乎本就是真实的。
但除了疼痛之外,敌人的攻击却没有给钱成带来任何行动上的不便。钱成的手还是一如既往地稳,甚至在这疼痛所刺激之下,变得更加疯狂而危险了起来。
这不应当,但这里只是一个梦。
而在梦里,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