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没抢救的过来。
夏玉衡和宋毅斌坐在急救室外等了一会儿,等到了这个没有发生奇迹的结果。
宋毅斌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三点多点,我送你回去休息。”
夏玉衡双手握在一块,她望着走廊上的灯光,点头。
刚坐电梯回到八楼病房,迎面碰上警察带着一个女人走进电梯。
走出去之后,宋毅斌不自觉的看了两眼。
夏玉衡其实不敢说话,也不敢做表情,因为牵扯到伤口会痛。她沉默的看着地板,似乎和生魂离体的她相比,显得沉默冷淡。
夏玉衡三个被害的女性住在b813,和宋毅斌分别的时候,她没有立刻转身进去。她指了指宋毅斌透出血色的纱布,用目光示意。
宋毅斌在她的强硬陪同下去护士站检查换了药。
宋毅斌听着护士说“真是不想要这几根手指头了”,压抑沉闷的心里却透出了一点光亮。夏玉衡没有出事,没有其他的人会被许靓害死了。
今晚也不是没有一点好事。
而同一层楼上,东侧走廊南面病房b836的林跃,对着窗外的月亮目光放空。
刚才有个警察悄悄跟她坦白,有精神病孙菲在这种状况下几乎确然会全身而退。
孙菲紧闭嘴巴,坚决不配合描述杀害林夕的凶手。对一个心思缜密的精神病,她无能为力。
林跃想:陈夕,你死的时候,会难过吗?在想什么呢?
陈夕坐在高庆芬装鬼的小瓶子里,又一次听到了哭声。他叹了口气。
同样装鬼的小瓶子,黄明现在手里也有一个。是高庆芬借给她的,据说是酆都公务员的公物,暂时借给她用,用完了一定要还的。她用来装着许靓,因为高庆芬嫌弃她捏着鬼太不阴间了。
高庆芬和莫榭把黄明扔到阴阳井旁边,就又各自做各自的事儿,让黄明自由活动了。
眼看着鬼市的天幕再次发白,黄明焦头烂额:“我……我没地方去……”
高庆芬就愁她这个啥也不懂啥都不会的劲儿,她说:“唉,你们家还没给你烧房子?”
黄明一头雾水。
高庆芬叹气:“等几天,你忍耐忍耐,头七能按惯例排队,上去一次。你把烧给你的衣服、钱、供品房子都带回来,就有地方安置了。”
黄明有点害怕:“你、你说的是烧给死人的房子吗?”
高庆芬点头:“嗯。不说了,我走了。”
黄明又凑了过去:“可是,我这里还有个鬼,怎么判罪啊?”
高庆芬看着她小心翼翼把那个装魂魄的小瓶子捧在手心里,生怕摔了要赔钱的谨慎模样,只好说:“你找莫榭开证明,去酆都因果殿……唉,你又不认路,也不一定能过审拿到证明去酆都,不好办。”
高庆芬打量黄明:“你说说,你捡回来个烫手山芋,处理不了了吧?自找麻烦。”
天越来越亮了。黄明觉得天上射下来的光已经有点刺痛。
高庆芬也抬手挡了一档额头,说:“再说吧,等抓完了三个恶鬼,你顺路搭上这个事儿,再一起去吧。”
她急着上班,很快就跑了。
这一回黄明追都追不上。
眼看快要天亮,黄明不得不赶紧躲起来。
她还记得上次躲在某个摊子低下的咸菜缸被摊主骂了,这次就预备找个破烂角落藏起来。
黄明简直想哭。
长日漫漫,无处躲藏……
人间,黄明已经开始遗体告别仪式了。
王岱岳一直掺着黄妈妈,生怕她撑不住。黄妈妈精神不好,却一直没有哭。
她只是望着黄明的遗像,不知道在想什么。
告别会之后,黄明被送进了焚化炉。
黄妈妈此时,突然流下了眼泪。
黄明躲在鬼市的一片残瓦下面,正在胡思乱想打发时间,突然听到耳边炸响了雷鸣般的哭声。
她怔住了,侧耳细听。
王岱岳强行咽下了泪水,眼眶泛红,她紧紧的抓着黄妈妈的手臂,想要给这个默默流泪的母亲一点力量。
黄妈妈对她牵了牵嘴角,匆忙用手抹掉了流出来的眼泪,假装那只是流出来的水。她不再流泪了。
黄明在阴间支着头,听着哭声连绵不绝。
是谁在心里哭?她听着听着,难过的把头埋在了手臂里。
火化后,黄妈妈抱着装着黄明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