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开的话,也可以把摩托车放在你家楼底下!”
唐若点点头,接过华华的钥匙:“嗯!好的,我没有驾驶证,在乡下开没问题,在城里,平时还是不要开了,回头,我把钥匙给你妈好了。”
华华点点头:“行,都可以,你要是想开,就开,都随便你。”
唐若看看华华装衣服的背包,不大的一只包,似乎还很空:“你还没收拾好呀?”
“好了!”华华拍了拍床上那只黑色双肩旅行包。
“你没带衣服?”
“带了,都是里面穿的衣服,外衣没带,等我回南宁,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换季了,到时候再买呗,反正夏天的衣服都便宜。”华华将那只背包提了起来。
唐若点点头:“那倒也是,确实没必要带,衣服的款式每年都不一样,等带过去说不定又感觉过时了,不喜欢了,还不如不带,到时候现买。”
华华搂搂唐若的肩头:“走吧!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去车站等吧!”
唐若指指那几只橙子。
华华一笑,将那只逃出口袋的橙子又抓了回来,往袋中一扔。
那只橙子心想:完蛋了,小命不久矣!
华华伸出尖尖的手指,挑着小布口袋的提手,一挽一拉,将那只口袋打了个活结,“哧溜”一声拉开背包拉链,扔了进去。
这下那只橙子跑不了了。
双保险。
下了楼,唐若在何素芸与她那几个正鼓捣橙子工人的注目礼中,载着华华,穿过远处一个居民小区的胡同子,抄小路往火车站走。
小路上没有交警叔叔。
唐若的摩托车开得挺快。
一下就到了。
火车站外面。
花池子边上坐着一个看上去好像有六十岁了,头发大半都已经花白的男人,他的身上,穿着一身又脏又旧劳动布的工作服,再看头发,如同一只鸡窝般凌乱着蓬起。
唐若仔细打量了一下他。
见那个男人脚上穿着一双半新不旧的解放牌黄胶鞋,手里抓着一块看上去如果他敢不喝水,就一定敢噎死他的大半块干饼,弓腰驼背,正坐在那儿一边嚼饼,一边艰难地吞咽着。
那个男人的身边放着一只蓝色的印有峨眉山字样的帆布包,包上,搁着一只瘪烟盒。
唐若感觉他的目光十分忧郁、无主,眼角隐隐似有泪光,那个男人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于是将头垂得越发低了。
他是谁的儿子?
又是谁的父亲?
他为什么一个人,如此忧伤地坐在这样一个春日的小站里?
他从哪里来?
又到哪里去?
无人关心,无人问询,他只是如一座雕塑般坐在那里,任风吹过他的乱发,将其手中跌落的饼屑吹散一地。
唐若示意华华看他。
华华早看见了,她幽幽地对唐若道:“那个人真可怜!”
唐若也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摩托车不能停在这里,她真想掏出点钱送过去给他。
华华捏了捏唐若的肩头:“走吧!”
唐若买了一张印有灵渠分水坝处风景的站台票,一直把华华送上了火车。
她挥着手对华华喊道:“华华,一个人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华华别过了脸去。
不然……
唐若走出车站,又来到广场。
她惊讶的发现,那个仍坐在原地的男人面前,此时正半蹲着一个戴着红红袖章的小武警战士。
那个小战士,正一边将手中的一个盒饭塞进那个男人手中,一边强行将那男人手中的半块饼子缴了下来。
那个男人双手颤抖,打开了饭盒,扒拉了一口饭到口中。
或许,因为这一口热饭让他感受到了人间的真情,又或者,让他突然想起了遥远的故乡以及兄弟儿女,那个男人,居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战士见他哭了,也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花池子上,泪流满面,陪着他一起哭起来。
唐若心里一酸,眼角一热,泪珠也滚了下来。
她哽咽着走到摩托车边,抬手拭了拭泪珠。
唐若不敢再看那个男人与小战士,她怕自己也会像他们一样,控制不住地耸着肩头哭泣,她发动了摩托车,一溜烟骑回家里。
半路上,唐若还停了一下车,在一个清清的小河沟边,洗了把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