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
并且,该买的如信封信纸,洗衣粉香皂那些东西,自己都能一样不少的买买买,然后还可以剩点钱,晚上偷偷爬过部队高高的围墙,去门外那个小卖部买一些零食吃。
哦!
我的军营,永别了——范云在心中默喊道。
最后,范云还帮唐彬买了一大瓶娃哈哈矿泉水,拎回了宿舍。
“多少钱?”唐彬问道,他从枕头下抠抠索索着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元人民币,朝范云一扬手。
“给!”
“算了,一瓶水,又不值钱。”范云摆摆手。
“我请你了。”
唐彬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他接过那瓶水:“谢谢,谢谢。”
范云去二楼走廊尽头的洗澡间接了一桶水回来,搞他床位的卫生。
洗手间的门,也不知何年何月被何人给踹破了,上面还有一个清晰的,绰号“军勾”的部队陆战靴的大鞋印子,借以宣告那一定是一个性格暴燥之人。
门上的拉手,早已不翼而飞,现在已用一根铁丝代替。
里面。
洗脸盆旁边,残破了的香皂盒中,是一块已经风化成粉拾不起来的香皂头。
一堆用过的牙膏管堆在台面上,中间满是污泥,快脏得连它们的妈妈都不认识它们了。
地上,到处是一次性海飞丝洗发水的小塑料袋。
搭放衣物与毛巾的不锈钢衣架,脏得让人宁愿把衣物放在洗手盆上与牙膏们沆瀣一气,也不愿放在那个衣架上。
“他妈的。”范云骂道。
没办法,只有自己动手了。
坚苦奋斗,自力更生。
范云在水中兑了一香皂盒的洗衣粉,搅得桶里全是泡泡,从右边角落里的那个上铺,拽过一块白色的旧t恤,“哧啦”撕了一块下来。
唐彬说了,t恤无主。
不费吹灰之力。
只因t恤已年迈老朽。
卫生搞起来。
范云从上到下,将他那张床擦了一个遍,一个死角也不放过,包括每一条床架,每一寸床板,床头床脚,包括床腿都仔细擦了又擦。
就这样,范云还是感觉脏。
等下还要再擦一遍。
“脏死了!”
唐彬抽出一支烟来朝范云扬了扬,示意范云暂停:“抽支烟再弄,不着急!”
范云看了看手中湿漉漉的抹布,以及刚才右手上不小心被划了一条小口子的食指,吁了一口气:“吁……”
他将抹布摔进塑料桶里,甩了甩手上的水,接过烟来。
事实证明。
许多关系都是可以“烟酒烟酒的”。
有相同的爱好,是可以迅速拉进彼此关系的,譬如——烟。
你敬我一支,我回赠一支,一来二去就熟了。
人就是这样的。
唐彬上半身靠在一只大枕头上,右手朝地上弹了弹烟灰:“……其实咱们这个房间,就咱俩人住,你没来之前,这十来天,就我一个人住。
那两张床,虽然有人占了,可是他们一般不来,除非队里有紧急任务的时候,才来住一下……”
“哦!”范云并没有多说什么,住不住,那是别人的事情,他管不了,也管不着。
不感兴趣。
“你有没有女朋友?”唐彬问道。
“没有。”抽完了烟,范云继续搞他的卫生。
“哦!……其实,你别看咱们这儿条件不是很好,可是有一点,却是非常好的。”
“哪一点?你说什么啊?”范云听不懂唐彬的话。
“嗨!兄弟,你不懂,你都没有女朋友,你懂什么?”
范云停了下来,他将目光投到唐彬那张胖脸上。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有女朋友,又没地方那个的话……你看咱这里,又安静,又安全……你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回避的,真的……”
范云明白了他的意思。
痞子。
如果搁在以前,范云一定会从水中捞起那块破抹布,塞进唐彬的嘴里。
在他的心中,爱情,那么神圣!那么美好!根本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玷污。
他梦中的爱情。
是那样的。
……她就像春天里的一朵花一样。
含香、带暖。
她将自己歪成风中的一截绿枝,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