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星期五,快乐的星期五,有多少人盼你等你哦!
就像范云那样。
星期五早上一睁开眼,范云就开始纠结下午的事:自己下班之后,是穿城管制服去?穿军装去?穿便服去?
不管穿什么,总之,不能给别人刻意的感觉。
范云几乎想了一整天,终于在他快把脑袋想破,而他又即将下班之时,决定,就这样去。
就这样了。
五金店的马尾辫老板娘,很奇怪范云没有如平日那样,从她门口拐去爬fa
玉an那个坡,然后抄近路走。
也没有顺着她门前的下坡路往老广场走。
她看着范云往马路对面走,这时有客人来买货,她的目光,以及脑袋中如天上的云朵一样千变万化的想法被客人给打断了。
等她卖完货。
范云不见了。
范云进了新华书店。
他装模作样的在店里拿起一本书来看,连书名是什么也不知道,就翻到了中间的某一页。一排稀疏的文字如同患上了骨质疏松一样排列着:遇上你是我的缘。
芦苇、芙蕖
两株植物看上去完全和谐相处
……
而此时
我正在灯下虚构一场相遇
虚构远方
一些与你有关的美好事物
正渐渐逼近
等待抵达微风荡漾的湖面
为我摆渡……
原来,范云随机抽取抓在手中的是一本诗集,一本从摆在新华书店的架子上之后,可能从未被人翻阅过的书,今天,被范云抽了出来。
他哪里有心思看书。
什么诗集、歌集的,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新华书店收银台上方那只钟表上。
时间过得太慢。
等待又太长。
范云恨不得将那三根指针拨快点,再快点,一下子拨到六点半去。
他的双脚却如钉子一般钉在地上,纹丝不动,手在翻书,眼在看墙——挂钟。
平时滴溜一天滴溜一天的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过得特别慢,慢得让范云心里七上八下的直打鼓。
“咚!咚咚咚!”
她会不会来?
今天她会不会不来了?
她要是来了,自己怎么跟她打招呼?
自己进门的时候,先迈哪条腿?
柜台处那个营业员,看着一直盯着他头顶上方的范云,心里可能也有些发毛。
自己上面莫非有怪兽?
奥特曼打小怪兽?
他抬头看了看头上,什么也没有啊。
傻子。他低声嘀咕道。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终于。
秒针到位。
时针与分针也指在了范云想要的位置上。
他将手中那本诗集往架上一塞,转身就走。
“……纵使人间情事深如草木,也无非,不负衩裙,不弃布衣……”
范云嘴巴里嘟嘟道。
看来。
爱情出诗人。当然。
也。
出傻瓜。
六楼,金灵渠广告公司的饭堂门口,范云终于还是先迈的左腿。
习惯了,队列前进,都是从左腿开始。
只是。
此时他的左腿踏在饭堂的地上,为什么?那样的轻?那样的软?
他的心跳,为什么那么快?
都是因为她。
她在那儿,她真的来了。
醉了,醉了!
范云要醉了!
先玲看见范云的颇有几分僵硬的肢体与动作,笑了:“来了?”
“嗯!”
“坐吧!”
“好!”
此时的唐若,一定很奇怪这个不是本公司员工的人,来本公司的饭堂有什么公干!
傻妞。
他是为你而来的!
范云拼命抑制住即将脱缰而去不受控制的心,坐了下来,就坐在唐若的邻桌上。
唐若在给一个小女孩辅导家庭作业。
那个小女孩也看着范云:“姐姐,他是谁?”
她问唐若。
唐若摇摇头。
解铃还需系铃人,先玲解围道:“啊,他是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