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三下五除二柳师傅就搞定了范云,望着镜子中这个精干有型的小伙子,他谢绝了范云递过来的烟:“谢谢谢谢,我不抽烟。”
但是,他接受了范云及“焗油膏”的肯定与赞美。
“柳师傅,你的刀法真是顶呱呱!”范云道。
焗油膏接茬道:“老师傅了,在这都干了几十年了!”
焗油膏的话里透着一点自豪,范云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他的意思显而易见——小伙子,你还嫩,我认识柳师傅的时候,你还穿着开档裤呢!
被人轻视了一次,范云感觉有一点点的不爽。
柳师傅摸摸自己几乎寸草不生的脑袋:“从学徒算,三四十年了!”
范云觉得柳师傅那秃噜头,可能是他对别人的头发杀伐太多的缘故,所以才导致他自己现在头上光溜溜的。
但随后范云又笑了:那叫溢脂性脱发!
剪完了头发的范云,觉得浑身的春风愉快,春雨开心,连走路脚底下仿佛都轻了半斤,他走到马尾辫五金店老板娘隔壁那家小卖部:“来一盒白沙!”
五金店老板娘给他使眼色。
这老娘们,大白天乱递什么眼色!
不像话!
范云不急,他点上一支烟,当然,不是刚买的那盒,而是小卖店老板敬来的一支。
“干嘛?大喇叭?”
“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事?你还记得不?”绰号大喇叭的五金店老板娘笑着看了看范云。
“什么事?我不记得了!”
“你这个脑壳,记性好差!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我娘家侄女那事!”大喇叭道。
谢了!谢了!
范云朝大喇叭连连打了两个拱手,他天天在这一个路段上班,可是见识到了大喇叭的厉害。
他可不想娶一个小喇叭回家。
天天对着自己的耳朵边,呜啦啦呜啦啦的,那样,还不得把人烦死!
大喇叭呸了他一下。
“呸”!
他觉得自己应该回家一趟,去拿一点衣服什么的东西来,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家了呢!
…………………………
说走就走。
范云跟老魏请了个假,当然他撒了个小谎,找了点理由。
准了。
已经快荣升老魏助理的他,跟自己的老板请个假,有什么不能准的呢?
范云也没换衣服,直接就坐上湘源汽车站去他们那儿的班车,荣归故里了。
起码,范云自己觉得,是荣归,而不是败回。
怎么样?
我范云又回来了,这一次,你们不会老是嘚吧嘚嘚吧嘚问我了吧?
范云,你怎么不在邮局干了?
范云,你咋想的?
范云,好可惜哦?
范云……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湘源汽车站与湘漓汽车站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却有天壤之别。
就像村长与市长,也是一字之差那样。
望着湘源汽车站全是硬化过的水泥路面,干干净净的车站,范云觉得心情不错。
范云一直有个问题,为什么在这里,广西的汽车站,要用湖南的湘字开头?
爬上飞快的火车,骑上飞驰的骏马……
到家之后,范云掸掸衣服,感慨万千:从哪里跌倒,我又从哪里爬起来了!
他妈和他爸都在家,正坐在那台不拍不响的电视机前面看打仗的。
今日下雨,不必下地。
范云妈就喜欢看打仗的。
他爸犹甚之。
望着一身城管制服的儿子,再看着范云手中那部插着神州行我看行电话卡的摩托罗拉手机,他妈笑成了一朵花。
他爸却满脸不在乎。
不就是城管么?不就是一台大哥大么?
老婆子,没见识。
不过,他爸还是用男人的方式接受了儿子一去数十日而家书全无的微微歉意,他接过了范云的烟。
父子二人,两位烟民。
高兴归高兴,母子父子要说的话却不多。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范云爸想起了一件事:“哎,老婆子,刚才我碰到了支书,他跟我说了咱范云的事,说上次邮局不让咱范云干了,所长也是有苦衷的,支书说,昨天他去乡上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