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范云是一个非常善于照顾别人情绪的人。
因为什么?
因为他当了三年兵,做了两年班长,班长是什么?班长是军中之母呀!
有多少赤子,怀一腔热血挥别父母奔赴他乡,参军入伍,到了部队。
是谁与他们同吃同睡同训练?白天练兵,教动作纠错误;晚上巡铺,掖被角盖衣服?
首先就是班长。
可以说,每一个军人的成长,都离不开班长们的教导,他们如母亲一样,呵护着士兵们,教他们为人处事、砥志笃行。
叠被子、洗衣服、缝缝补补、训练学习、哪一个新兵,不是班长们手把手教出来的啊!
当过班长的人,心思多缜密。
范云觉得,虽然杨峰与杨岭一直跟着杨姐白吃白喝,但是,他们是亲戚,杨姐是他们两兄弟的亲堂姐。
而自己呢?
先玲与杨姐能让自己在她们这儿混饭吃,无非就是看在唐若的面子上。
人应有自知之明。
唐若与先玲可以不用帮杨姐做事,帮,是人情;不帮,是本份。可是自己不一样,自己本就是个混吃的,在这里吃着比外面的快餐店强一百倍,一分钱不用花的饭,如果眼里再没点活,那可就太不应该了。
古人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帮杨姐做点事,算什么。
其实。
这也是范云的厚道。
若是他就是厚着脸皮这样混吃混喝,杨姐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杨峰与杨岭混的时间,比范云长多了。
但他们是他们,范云是范云。
范云正在用自己的勤快,赢取这一个小圈子里之人的尊重。
与职业无关,与相貌无关,只与人品有关。
杨姐还是很客气的,她笑着对范云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让你帮着收拾,太麻烦你了!”
范云笑道:“不麻烦,早点收拾了,咱们好打牌。”
杨姐道:“辛苦你了,就放在洗碗池里就可以了,晚一点我再洗。”
范云点点头。
而这时,杨峰已经擦干净了桌子,并铺上了报纸:“姐姐,快来了,打牌了……范云,快点!”
他弄这个很积极的。
这帮人打牌打的回数多了,都打出经验来了,也不用每一次拿洗洁精擦桌子了,大概擦干净一下,然后,铺上报纸,干干净净,一点也不用担心桌子上有没擦干净的油弄脏衣服了。
有一次,就把先玲的一件衣服袖子给弄脏了的,心疼得先玲直叹气,事后,她拿洗衣粉搓了又搓,还好,沾在袖口上的油污终于还是被她搓掉了。
当然了,铺报纸这个办法,是范云提出的。
当时,还得到了杨峰的大力表扬:“你这个办法好,免得搞脏衣服。”
不光免得搞脏衣服,打完了直接把扑克牌包在报纸中间一卷,连装也不用再装进牌盒了。
范云喊道:“你们先洗着牌,我洗洗手就来。”
“快点,快点。”杨峰催,唐若与先玲也催。
那就打吧,六个人,两组,仍然是三杨一边,范云带着唐若与先玲一边。
先玲读书还是可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打牌却不行,她的水平与杨姐一样,基本上没有进步,当然,多少也进步了一点点。
范云觉得先玲与杨姐打牌,依靠的是惯性,而不是脑筋。
惯性让她们该加分加分,该跑牌跑牌,但是,稍微增加一点点难度,就坏了,就开始抓着手中的牌,一张张替它们算命,半天也无法决定先处理哪一张。
就像现在这样。
“快点,先玲,快一点出了……”看到不知道出什么牌好的先玲,杨峰都有点着急了,他曲起右手五指,叩着桌面道。
杨姐也一样,没轮到她的时候,她也催上了:“快点先玲,随便出,随便出两张……”
虽然先玲是跟范云与唐若一伙的,范云与唐若本不应该催她,让她想一想再出,可是。
她也想得太久了。
连先玲的同伙也催她了:“快点……随便出,没事的!”
这样的催促,不必太久,等下又会轮到杨姐身上。
“姐姐!快点出了……”
“杨姐,快点!”
就这样,时间倒也消磨得挺快,一眨眼,就九点多了。
“散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