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一分不少的给我吐出来,敢少一个子儿,直接毙了你……”
委员长索性不问宋元良贪了多少钱了,直接给他定了个数目。
宋元良欲哭无泪:刚刚还说只要自己说实话,连职都不撤自己的,这会就要qiang毙自己了?
他压根就没想过,他从头到尾都没说实话,彻底把委员长给惹爆了。
五十万啊……
工事修缮款,加上贪污的军费根本不够,还得加上他偷运出动去的那批棉纱。
宋元良咬了咬牙:“委座,属下根本没贪这么多……冯圣法在诬告啊……”
“我冯圣法有什么关系?”委员长万分惊诧的看着宋元良。
不是冯圣法告的状?
宋元良有些发懵:哪是那个王八蛋告发的老子?
“你要没贪,为何要怂恿方不为,打军费的主意?”委员长冷笑道,“还敢撺掇着他到黄杰那里要东要西?你宋元良穷的,连间手术室都修不起了?”
自己什么时候打军费的主意了?
方不为……
你竟敢坑老子?
宋元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当他感到脸上有些异样,一抬头就迎上了委员长怒视的目光,宋元良才反应过来,自己发火发错了对像。
“委座明鉴,我绝对没有打什么军费的主意,更没有怂恿方不为,向谁要什么东西……是方不为自个拍着胸口,说他会自换腰包,替我八十八师买伤药,建手术室……”
“黄杰亲口说的,还有有错?”委员长顺手抄起桌子上的砚台,照着宋元良就砸了过来,“五十万敢少一分,老子抄了你的家……”
宋元良下意识的抻手一挡,却被挡开,砚台当即就在宋元良的脑门上砸了个口子。
“委座……”宋元良甚至带上了哭腔。
五十万啊,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宋元良膝盖刚要往下弯,感觉身体一轻,下一识的一扭头,却是林尉和黎铁汉,一左一右架住了他。
“不要要挟领袖!”林尉无比严肃,却又声音很低的警告道。
这句话,还是从马春风身上引申出来的。
三四年,王天木任西北区区长时,曾与人在八大胡同争风吃醋,怒而将其杀死,分尸后装入木箱掩埋。
不久后事发,被人登了报。
委员长下令要qiang毙他,马春风硬是跪在委员长面前,说委员长若不绕王天木一命,他就不起来。
委员长怒称马春风是在要挟领袖。
但最后,委员长还是饶了王天木一命。
宋元良悚然一惊。
这句话,由委员长说和林尉说,完全是两个概念。
说明此时的委员长已到了爆发的边缘了。
宋元良腿也不软了,眼泪也不流了,当即挺直了腰,斩钉截铁的说道:“属下就算砸锅卖铁,背债累账,也一定凑足五十万之数……”
委员长被气的眉毛都立了起来:“滚……”
宋元良失魂落魄的出了门,临走的时候,挤出一脸苦色,对林尉说道:“林主任,拜托你,等委座气消了,请你代为解为两句:宋某人真没贪那么多啊……”
五十万……
一想这个数字,宋元良就觉的心里像是在用刀不停的扎一样的疼。
林尉都被气笑了:“宋师长,这是你拍着胸脯在委座面前保证的,让我如何替你解释?”
稍顿了顿,林尉又淡淡的说道:“其实具体怎么回事,大家心里一清二楚……”
意思是五十万算什么,贪了多少,你姓宋的心里没一点数么?
宋元良差点晕过去。
“既然是方不为惹出来的,老子就去找他要……”宋元良咬着牙说道。
“关方不为什么事?”林尉惊奇道,“宋师长莫不是怪错了对象?”
嗯?
宋元良愣住了。
不怪方不为怪谁?
林尉这种人物,应该不会故意误导自己。
他本想再问一问,这件事情和黄杰又有什么关系的时候,林尉却甩着袖子进去了。
特么的,到底是谁害的老子?
宋元良气的暴跳如雷,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找谁报复。
等他回到八十八师的时候,方不为正乐乐呵呵的指挥着工兵营卸着黄杰送来的东西。
水泥,砂石,红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