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大火死去的并非只有百合子一个,在触目惊心、满目疮痍的京都中,那些消逝的生命和楼宇最后只成了一串冰冷的数字。
禁门事变后的时维没有回见回组报道,而是将百合子和佐藤的一同埋在了天王山上。
这两个人,生不能在一起,
如今既已同日离去,或许来世可再相见。
虽然时维认为自己的行为很有意义,可他的父亲对他的表现显然不满意。
“你就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了自己的政治抱负?”
铃木信允看着刚刚进门的时维,有些恨铁不成钢。
被说教的时维迷茫的眨了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朝对方鞠了一躬。
“父亲。”
“我并不是因为百合子小姐失去了自己的理想,我只是更清楚的想明白了一个事情。”
铃木信允:“什么事情?”
“长州的那群人……他们并没有是非观念,”时维跪坐在榻榻米上,眼神冷漠又坚定,“虽然我接受他们的思想,可我不认同他们的行为。”
“这种残暴的人……今天能将炮火对准无辜的平民,日后强大起来,他们一定会有更大的野心。”
“残忍,不辩是非,只要给他们一个目标和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们就会自己将洗脑,成为不可一世的暴徒和刽子手。”
“这种行径,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完全就是野兽。”
“呵,”铃木信允嗤笑道,“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理论,还说不是因为女人失去了自己的理智。”
“那个叫佐藤的长州武士,你以为你自己帮助了他逃避了池田屋的抓捕,他就可以安安稳稳和你在意的那个女人一同回家?”
“却没想到,他却参与到了长州藩的这场行动中,导致他们一家丧命在这场火场中。”
“你太傲慢了,时维。”
良久没有被叫真名的时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能默不作声地低头听训。
“我不知道你在证实什么,不过你既然想要改变别人的人生,就要做好接受失败的准备。”
“今天承担这份结果的是他们,也许明天就轮到你了。”
时维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和底气。
时维:……
确实,佐藤和百合子的结局,有很大部分的原因是他一手促成的,如果他不去招惹佐藤,百合子说不定还能活下来。
可是万事没有如果。
百合子不止是死于佐藤的失约,更是死于他的傲慢。
佐藤的死他并不在意,对方在加入了长州的那刻起就应该有了死亡的觉悟,只是……可惜了百合子。
“父亲,您说的没错,”时维垂眸,“是我的问题。”
看到时维不情不愿的道歉,铃木信允似乎更生气了,“你让我说点你什么好?”
“还有见回组的事情。”
“佐佐木已经跟我提过好几次请求了,希望你能重新归队,如果你执意脱离,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时维:……
百合子的事情也就算了,他的错误他承认,可是见回组那帮人……那个已经将他排除在外的组织,他确实没必要再去。
“我在那里没有可发展的前途了,”想了想,觉得没有隐瞒必要的时维干脆实话实说,“佐佐木局长不认同我在池田屋的行动,将我排除到了干部们之外,就算留在见回组,也只是作为一个普通队士存在。”
“此话当真?”
时维:……
废话,他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而且以他父亲能够查出他在佐藤和百合子之间做的事情的手段,他不信对方不知道自己目前在见回组的处境。
铃木信允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了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无故脱队……”
没等信允说完,时维就脱力般的瘫倒在地板上,生生地止住了他的话头。
“我受伤了,”
他捂住额头,表现的怅然若失,“那天我在京都大火中烧到了脑袋,没办法再参加日常的巡街。”
铃木信允:……他信你个鬼。
“呵,”铃木信允气急反笑,“我倒是看你这几天去京都去的挺勤,完全没有伤到的样子。”
“就是可惜了月山,跟了你这么个不靠谱的主人,估计是要被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