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暗骂自己多事,为啥要出来哩?这看到了,不拉架吧,事关自家,不拉不好看,让人家笑话哩!
要拉的话吧,她心里又不爽得很。
其实以她的意思,就该狠抽那林婆子几耳光,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搬弄是非!
她只能劝狗剩娘:“狗剩娘,你不是要去大柱家吗?快去吧!要不等会他们家里人出去忙活该没人在家了。再说,狗剩不是还一个人在家呢吗?小娃子都淘气,他腿还没好,你快去快回,还是得看看他安心点儿哩!”
狗剩娘听见她提起儿子,心里也着急,就放开了拉着林婆子的手,“要不是着急回家,今天我非得跟你好好掰扯掰扯!”她撂下这话,快步往大柱家去了。
钱四婶狠狠地剜了一眼林婆子,怒道:“林婶子!不知我们张家哪里得罪了您?要您费这么大心思给我们上眼药!您要有啥不如意,大可以说出来,我们张家一家老小上门去给你赔罪!”
林婆子讪讪的笑,“哪有,哪有,我,我不过是说几句闲话……”
钱氏打断她的狡辩,接着道:“我张家不是不讲理的人家,若是有得罪了您的地方,我们自然是要赔礼的!”
她停顿了一下,再说出的话掷地有声:“但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想要拉踩我们张家,在背后使坏,也要看看我们张家的爷儿们们答不答应!”
林婆子不由得瑟缩了下身子,摆了摆手,也不敢再言语,急急忙忙小跑着家去了。
钱氏冲着她的背影“呸”了声:个老货,坏的很哩!张家也是你能惹的?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duang,duang,duang”铜锣声又把小河村的村民们聚到了打麦场上。
张根生看到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就开口道:“前几天咱在这儿说了想在村里办学堂的事儿,不知道大家伙都是个什么想法,今天都可以说一说,咱们商量好了,也好趁着这冬天没啥事儿,把这事儿定下来。”
里正这话一出,那有孩子的人家自然是高兴万分的,但是一想到要是孩子读书,那束修定然是不会便宜,也敢应和。
那没有孩子的人家更是觉得自家亏得慌,自家没有孩子要读书,而且本身日子也不宽裕,再出银子开学堂,那不是雪上加霜吗?就更是不说话。
所以,人们窃窃私语,却没人站出来说话,他们自己都还糊涂着哩!
里正见没人说话,环顾了一圈:“你们都不出声,要是我自己决定了,到时候又说我的不是。有啥想法说出来大家议一议嘛!”
一个汉子听了这话,扬声说道:“里正叔,那我可说了啊!”
他清了清嗓子,接着道:“要说是办学堂,我是万分同意的,我家石头也到了该读书识字的年纪了哩!我想凡事有娃娃人家就没有不同意的吧?”
原来,这就是那个老是在五柱跟前显摆自己有妹妹的小石头的爹,被张三顺抱在怀里看热闹的福宝这才知道。
石头爹看着张根生:“可是大伙儿家里只怕都没啥多余的银钱哩!不知道里正叔,这要是大家都同意办,这银钱和夫子的束修怎么算哩?”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张根生向下按了按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正想说话,就听到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里正叔,那个,那个,我家这样的,也要跟着一起出银子吗?”
原来,是那天来他家找他的李老二。
李老二说完,恨不得整个人钻进地缝里。
他也不想这么问,可是,婆娘在家千叮万嘱,要是不问清楚,就不要家来了,他没办法哩!
他婆娘自从没了肚里的娃娃,性子就变了,以前对他也是温柔小意的,现在简直是母老虎一样。
他也自觉欠了自家婆娘的,一直让着她,现在就变成了婆娘在家说一不二。
他不是不知道村人都在背后笑话他,可是他不在乎,自己的婆娘还得自己心疼。只要她一心一意和自己过日子,他就没啥别的奢求了。
至于他老子娘和大嫂,见他的婆娘和未出世的娃娃都不心疼的家人,他要来做什么?断了来往就断了,要他说,断了亲才好哩!
“好!大家伙还有啥别的要说的不?”张根生等李老二说完,朝着人群大声说。
众人纷纷摇头,他们无非就是这两种情况嘛!其实,归根究底,就是没钱闹的,要不然,办学堂这么好的事儿说办就办了,哪里要商量来商量去的?
“那就听我说两句!”张根生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