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外面的led大屏上播放出顾铭的形象,在召开大会上。
宋特助和霍律师也在其中。
顾时砚顿顿的,若是这个时候有人在他旁边,或许会觉得这是个傻傻的不机灵的人。
这个时候是科盛至关重要的时刻,顾时砚应该要有很多事情忙的,他得准备媒体找来时,接受采访,斟酌如何发言,应对顾铭。
他该准备
想着想着,顾时砚又走神了。
他按了按额角,荣信科盛还有顾铭,顾详那边会选择和顾铭合作
洛家
顾时砚拿起手机,还是打了一通电话,“帮我多盯着科盛跨国外贸部的洛行启,尤其注意顾铭的人。”
“洛行启?才调来的那个,顾铭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回头说,你先帮我看着,尽量不要让他一个人。”
顾时砚挂了电话。
他或许,真得如老爷子所愿,有些东西不是他不想要就能抛却的,被人强塞到手心的顺带还裹了一层胶水,互相牵扯。
顾时砚给宋特助打了一通电话。
一整个学期,洛星再没见到过顾时砚,他随着北城的严冬一起成为过去式。
洛星参加的单人比赛拿下了特等奖,同时也忙碌于论文和考各种专业证书中。
就连鲜少参与八卦的明桉,也在一次路边偶遇时询问洛星,是否和沈确发生了什么矛盾。
洛星被问得一愣,好像自从上次医院过后,沈确再没出现在她眼前,就连过节时,他也不似以往一样来洛家一起度过。
一开始洛星也打电话过去试探过,同他说明,沈确表面应付得天衣无缝,可还是不会轻易出现在洛星面前。
不止明桉过问,父母和洛昼也都问过,家人没有隔夜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应该明明白白坦然说清楚。
可洛星约了几次沈确出来,对方只说太忙。
渐渐的,洛星也忙碌自己的事情,忽略了这些。
“我也去问了洛沈确,可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明桉低垂着头,似乎在苦恼。
洛星看着眼前的明桉,她变得也挺多,做了近视眼手术,取下了曾经的黑边眼镜,头发不再扎成两个可爱的小辫子,而是散落,任由留长,烫了一点微卷。
穿着明黄的长袖卫衣,下面搭了一个白边蕾丝短裙。
洛星心口一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受,挺认真回她:“可能,只是太忙了,我和你不也很久没好好坐在一起聊天了吗?”
明桉比洛星稍稍矮了一点,她向上抬着眼,“是吗”
小道两边紫荆花盛放,枝叶茂盛成荫,洛星脑子生出一种很缓慢的,失去感,空落感。
似乎极少有人能一直,相伴在身边。
她松懈一笑,抿了抿唇角,“期末考完一起吃饭?五个人?”
明桉脚尖动了一下,她犹豫着,“我有其他事。”
洛星一笑而过,点头,看着她手里抱着的资料,“好,那你忙去吧。”
两人分道扬镳。
八月,洛星再一次知道顾时砚的消息,是在财经新闻播报上。
他声线多了丝沉稳,接受采访时语气淡然,与严厉的顾铭是两种状态。
她才知道,顾时砚消失的这段时间做什么去了。
分明他有另一种捷径的方式得到所有,只要遵循顾泰华的遗嘱,和洛星结婚,他便能直接越过顾铭接手科盛,可他没有,他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和顾铭同坐同起。
记者提了一个问题:“当年顾泰华先生立下遗嘱,只要您同洛小姐结婚便能省去很多不必要走的弯道,您为什么要选择另一条路?只是因为不想娶自己不喜欢的人?”
这最后一句是传闻,毕竟如果是自己喜欢的想娶的,又怎么会抗拒。
顾时声音冷淡下去,像是在笑又像在嘲,“一步一个脚印,走得更踏实。”
很官方找不出错处的回应,像是回应了,实际什么也没透露。
后面便是对顾铭的访谈。
曾经的遗嘱召开大会,让顾铭的名声一降再降,后面他将股份归还顾时砚,又重新安排顾时砚在科盛担职才勉强压下那些负面评价。
播报戛然而止。
洛星长睫一颤,往前看去,司机似乎并不喜欢听,换了一个情感台。
洛星朝窗外看去,北城这个夏天的天气异常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