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骑着自行车的人,都是吃公家饭的。他在脑子里紧张地判断着这个当年的二当家的真实身份。
#12288;#12288;那个人把自行车找了个地方藏好,又朝前走了一大段距离,才把手笼在嘴上,发出了几声不规则的鸟叫。
#12288;#12288;这是鹰嘴洼人当年的联络暗号!秦嘎毛心里激动了一下,但还是又在树上面观察了一番,发现没有其他人跟上来,这才跳下树往那个人靠了过去。刚跳下树的时候,腰间的匕首把他咯了一下,他心里一动,取出来插到了裤腿里。
#12288;#12288;两个人见面拥抱在一起,虽然马德谦(他并不知道此时的马德谦已经改名为马成飞)刻意不让秦嘎毛把他抱得紧,但秦嘎毛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后腰上有一块硬硬的东西。
#12288;#12288;那是一把刀。马德谦在来的时候都已经想过了,如何收拾秦嘎毛。第一种就是直接开枪打死他,反正一查就是土匪,可是自己哪能那么巧就遇到土匪?思前想后,这个方案被否决了。再说用枪的话,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可靠的办法就是把他的话套完后,用刀做了最保险。如果能从秦嘎毛的嘴里得到其他人尤其是李凤山的消息,那是再好不过了。
#12288;#12288;他在拥抱秦嘎毛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这个人身上没有武器。他知道秦嘎毛的为人,但他忘记了一点,在现实面前,每个人都在不停地学习生活的技巧,而这种进步不是从脸上能看得出来的。
#12288;#12288;秦嘎毛问他现在在做什么,还是叫得二当家。马德谦说自己现在在一个药店里当伙计,看到外面有抓秦嘎毛的布告,就想给他找一个能隐藏的地方。秦嘎毛倒没有看到抓自己的东西,树树沟的那些村干部们警惕性不强,他们根本就没有宣传下去。其实那上面秦嘎毛的画像都是根据别人的描述画的,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马德谦又问起别的几个人能不能知道他们的下落,自己很为他们着急。
#12288;#12288;在马德谦心目中老实得像个一根筋的秦嘎毛,此时已经把这个当年的二当家的身份识破了。一别十几年,今天的秦嘎毛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对他唯命是存的小喽啰了。
#12288;#12288;他的话全是假的!据他自己说,他一直在药店当职员,可他身上哪有一点药味?那些在药铺上班的人,哪个到人跟前不是一股子药味?他说自己是走着来的,那么骑自行车为什么又不承认?这北面沙河晚上就没有人,他来见故人,带一把刀做什么?他在山上的时候与大家的关系都不好,可今天为什么这么热心地打听他们的下落?尤其是李凤山,和他本来就是冤家对头,正因为李凤山,大当家才要杀他,他才逃离了鹰嘴洼!秦嘎毛坚信他就是政府的人,他现在要么就是要杀人灭口,要么,就是以自己的血染红顶子!
#12288;#12288;他知道自己明着干不是马德谦的对手,就故意做出紧张的样子,说二当家,你听,那边来人了!
#12288;#12288;马德谦一听也有些紧张,他刚往起来站的功夫,就见秦嘎毛像一只兔子一样向着远处的田里跑去。一旦到了那片高粱地里,在这样的时节,要在里面找一个活人,如同寻找一只兔子。
#12288;#12288;马德谦不知道自己哪个地方露了马脚,顾不上细想,抬脚就追。当那个人越跑越快,离那片高梁田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在心里骂着自己,没拿枪是今天最大的失误!下次再想抓到秦嘎毛,那就是难上加难了,逃掉的兔子警惕性会更高。
#12288;#12288;马局长骑着自行车往局里回,他也没有成家,在局里住了一间宿舍。他骑得很慢,把所有的细节都在心里过了一遍,像破案一样,试图找到那致命的破绽。总的来说,自己还是从心里把秦噶毛给轻敌了。他在和秦嘎毛拥抱的时候,已经检查了他的身上没有带武器,这让他很放心地在他身上一步步实现自己的计划。整个过程好像毫无破绽,就连他毫无征兆地逃跑,都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其他幸存匪徒的下落。
#12288;#12288;他在进门的时候,正好碰上新分来的大学生小孟。小孟和罗局长走得近,他已经看到了。听有的人说,这个罗局长有意要把妹嫁给这个小孟。他从心理上对小孟有一种戒备,因为他的出身,也是因为罗局长。
#12288;#12288;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