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熙登上城楼,遥望远处,只见沙石之地,绵延数里,贫瘠空旷、寂静荒凉,让人情不自禁便生出一种落寞之感。
可是,很快,远方出现的大队人马就打破了这份寂静,刘熙打起精神,提醒众人说:“从现在起,大家时时戒备,一切听我号令。”
“是”
士兵们个个都穿戴盔甲、手持长矛,威武的站在城楼之上,刘熙虽身着常服,但也背着手昂首挺胸的站在垛口之后。
眼看东胡军步步逼近,刘熙不禁心跳加速,可他始终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直到看到东胡军在一里外停了下来。
东胡军首领名叫檀痕,是个留着一脸大胡子的蛮人,他看到柳城守卫森严,不禁拉来一旁的狗头军师,问他说:“你不是说柳城军贪生怕死,如果听说我们派兵来打,就一定会弃城而逃吗?这......这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那个连盔甲都没穿就敢站上城楼的人,他是谁?”檀痕指着刘熙大声的说。
军师见檀痕将军发了火,连忙安抚道:“将......将军......将军稍安勿躁,这个......柳城守城的将军苏誉,那的确就是个贪生怕死的纨绔子弟,这消息绝对不会有错。可这......这......这一定是苏誉犯了什么事,大安朝廷又派了一名新的将领过来,一定是!”
檀痕一听不禁大声的质问他说:“我看不出来吗?我不会猜吗?我是问你这人是谁?”
“他......他这,太远了,将军,看不清。”
“那就走近了去看。”檀痕说完便用手里的鞭子狠抽了一下军师骑的马的屁股,嗖的一下,马就跑走了。
军师只好骑着马来到城门口,马停下后,他仰起头看向刘熙,刘熙也侧目俯视,二人四目相对,可谁知看了一会儿,军师就神情闪烁,眼里生出畏惧之意,刘熙见了,不禁心生一计。
“城上何人?”军师率先开口问道。
可刘熙却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他说:“城下何人?”
“我乃檀痕将军座下,一等军师——典方。”
“军师?”刘熙听了,不禁面露杀气,看着他狠厉的说:“如此说来,那这出兵柳城的主意,便是你出的了?”
“是......是又如何?”典方有些被刘熙的气势吓到了,所以说话都没了底气。
可刘熙却越发狠绝,只见他双眼死死的盯着典方,可嘴里却是在跟士兵们喊话,说:“诸位将士,今日敌人若敢跃马攻城,贼人於其后,先诛他典方。”
“是——”
“谁杀了他,本将军重重有赏。”
“是——”
“你......”典方听着颇为窝火,心想:‘我就是一个出谋划策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时他又想起对方自称将军,确信他就是大安朝廷新派来的守城之将,于是连忙回去跟檀痕禀报。
“将军,他确实是大安朝廷新派来的守城将领。”
“他叫什么名字?”
典方这才想起,自己刚刚走的急,竟忘记问他叫什么名字了,但他又不敢跟檀痕实话实说,于是只好说:“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个无名小卒。”
“无名小卒?若只是个无名小卒,他怎么敢穿这么一身就站上城楼,若不是功夫练到家了,他能这么泰然自若吗?啊?”檀痕暴跳如雷,活像一只炸了毛的公鸡。
“将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典方顺完了毛,连忙就说:“将军,您是觉得他这样,是故意诱我们攻城,然后......瓮中捉鳖。”
“恩?”
“不不不,是一举歼灭,一举歼灭。”
檀痕不禁白了他一眼,然后说:“在南山营的时候,我们故意放了一个人回来报信,柳城军肯定一早就收到消息了,这样还不逃,那就说明他们早就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
“可是将军,探子说柳城没有多少守军啊!”
“探子还说柳城的守将是苏誉呢?那他是谁?他是谁?”檀痕指着城楼上的刘熙大喊。
典方连忙安抚,说:“将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想起刚刚刘熙的恐吓之言,典方心里不舒服极了,恨不得马上带兵攻进城去,可他又怕真的开战后,自己第一个就被拿去祭了旗。于是只好说:“将军说的是,您看啊,这城上将军轻衣薄衫,可他身旁的士兵却是个个都甲胄齐全,不仅如此,还个个身姿挺拔、雄姿英发,依属下之见,这城门之内一定埋藏着数千伏兵,就等着我们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