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左回得冷漠又狠绝,让林庄洁后背不知不觉沁出一层薄汗,她深知秦家不是单纯的有钱,是有权有势才有钱。
可是这一切来得过于突然,她都没搞明白,自己竟然把李淮左得罪得如此彻底?
她在互联网活跃了这么多年,拥有绝对的网感和舆论敏锐性。
譬如,谁能拿到Schein大楼地下停车场的监控视频,又有谁能拍到Schein新车发布会现场的座位表,甚至还有人扒出她的网球俱乐部会员卡都是借的·······
这些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收集到的,一切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男人的尖头皮鞋踢了踢咖啡厅的金属桌脚,发出锐耳的声响,也让林庄洁回过神来。
她后知后觉,声音微颤:“你一直在给我下套······”
李淮左默许她有意无意地靠捕风捉影的信息去蹭他的热度,她以为坐在金字塔尖的公子哥,或多或少被人沾光或者议论,对这些行为并不介怀,她甚至刻意去试探过他的态度,他没有透露过丝毫不满,甚至她打电话让他晚点澄清,他也爽快地答应了。
所以她才敢借着他的名头给自己铺路,在社交平台上活跃了这么多年,她的每一步都会深思熟虑,这次唯独算漏了李淮左竟然在主动给她下套。
李淮左薄唇勾起,表情似笑非笑,说出的话却凉薄又无情,“想让一个人摔得惨一点,当然是要把她捧得高一点,林庄洁,你死得不冤,因为你太贪了。”
林庄洁反应过来,她这次真的玩脱了,越过桌面缠着他的手臂,颤着声音乞求道:“我给你道歉,也可以去给陆西音道歉,你放我一条活路行吗?”
李淮左推开她的手,拍了拍衣袖,一字一句道:“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除了在陆西音面前,我真不是什么好人。”
现在,他在陆西音面前都不是好人了。
林庄洁面如死灰,李淮左是不会放过她了,就算她全网道歉,这辈子在互联网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机会了。
李淮左起身离开咖啡厅,坐上门口灰色劳斯莱斯的副驾驶。
牧楚没有急着开车,他沉思一会,开口道:“少爷,这好像是少奶奶的东西,不如我们顺路拿给她吧。”
申北到申南,一个多小时车程,也别太顺路了。
牧楚最近被总裁办那帮人烦得不行,他们说李淮左最近不分昼夜地待在公司加班,脾气也越来越难以捉摸,全公司都以为新车发布会后可以缓解,结果发布会圆满成功,甚至比预期还要好,新车预定量短短三日内突破30万辆。
然而,老板办公室的低气压更让人喘不过气了,大家没了办法,只好求助牧楚无论如何想个办法让老板休息一下,让大家可以喘口气······
闻言,李淮左偏头看过去,是两只金黄色的护身符和一个熊猫手串,蹙眉道:“丢了,别脏了她的眼。”
除了栽赃周锐那件事,林庄洁还把陆西音放学会去学校后门喂猫的事透露给了周锐,所以当时那几个小混混能准确地找到陆西音,那天他要是没碰上,陆西音估计要住院,那帮人是收了周锐的钱办事,不管男女肯定要下狠手的。
林庄洁这个女人的心思歹毒,他希望陆西音离这种人远一点。
牧楚放弃,他努力过了。
“那现在去哪?”
“申南玫瑰园。”
“······”
“算了,先去禄鼎居。”
“·······”
牧楚的心跌宕起伏。
“绿豆冰糕我已经买好了,在后座冰箱。”
闻言,李淮左抬头,斜眼看他。
车厢一阵安静,牧楚佯装在认真开车,目不斜视:“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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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南玫瑰园,布谷鸟发出不合时宜的门铃声。
陆西音不想起来,她画着正投入,可是聒噪的布谷鸟跟发鸟疯似得。
她气冲冲地从书房走出来,透过猫眼看到李淮左的身影,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不想开门,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但他这么不死不休地按下去,会吵到隔壁的邻居。
她打开门:“有事吗?”
李淮左提着食盒,看着一身冷意的陆西音,最近她每次见着他就摆脸色,一次比一次冷漠,浑身带着抵触和防备。
心底翻搅的也不知是疼痛更多还是妒火更多。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她横在门框上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