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寻不知道自己愣怔了多久,直到被赵小升喊了一声,他才呆呆地转过了头。
“你怎么了,被菠萝汁酸迷糊了?”
“噢…没事,我就是想起来,这个刀疤男,我好像见过。”
几人猛地抬头,“见过?”
“也不完全是,”喻寻皱着眉,努力回忆着,“长相有些相似,但是…脸上没有疤,而且…他应该姓付。”
“姓付?”大家面面相觑,试图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
王辰寅突然灵光一闪,“老付,老虎,他们口音本来就不标准,说不定还真是老付!”
他转头问喻寻:“这人全名叫什么?”
喻寻略微沉吟,缓慢地答道:“叫…付青,但是…我印象中,他脸上并没有疤痕。”
张牧思索问:“会不会是伪装?”
喻寻把压在桌下的侧写图纸翻了出来,“付青的气质…和侧写出来的…也不太符合。”
“这就怪了。”张牧又问,“说话口音呢?”
“是这个口音。”喻寻琢磨了一下,“我听他提起过,自己老家确实在东南部。”
张牧拍着掌心,“所有特征都对上了啊,这老虎十有八九就是你说的这个付青。”
他两手撑着桌子问喻寻,“他们把你带哪了?路线还记得吗?”
喻寻为难地摇摇头,“把我弄晕了。”
张牧接着道:“行,那这样,毕竟你亲眼见过这个老虎,你说特征,我这就让侧写师再画一张更准确的。”
喻寻点点头,“好,我配合。”
他答应着,心里却又有些疑虑。
其实付青的口音并不明显,也只有个别字词夹杂了些不好改变的方言味道,如果是日常交流,根本不会引起人的特别注意。
况且,青石是在西南方向,而付青的老家却位于东南,两者相隔甚远。
可如果不是一个人,又如何解释他们相似的长相,还有这个“老副”呢?难道是侧写出现了偏差,“老副”也只是个巧合的失误?
他抬眸,见叶烬正在看自己,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大概是想到了一处,他冲叶烬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想不通。
张牧打通了侧写师的电话,喻寻尽可能描述了付青的特征。图片传过来后,根据他的反馈又调整了几次细节,几乎和本人相差无几。
结束后,许唯收拾桌上的卷宗,叶烬几人送张牧下楼。
喻寻特意留了下来。
他慢吞吞地收拾着资料和记录本,叫了声:“许哥。”
“诶。”许唯立刻答应,“叫许哥什么事?”
喻寻刚想开口,许唯凑近一些,乐呵地笑着,“说话不磕巴了?”
喻寻一愣,知道瞒不过,点了点头。
“那就好啊。”许唯脸上没有一点异样的表情,很高兴地拍拍他的肩,“真希望我儿子长大能像你一样,帅气,优秀。”
喻寻怔了一瞬,垂下了视线,低着声音说:“可是我有很多不好,弟弟长大了…千万不要像我。”
许唯拍拍他的脑袋,“傻小子,不许胡思乱想。”
喻寻点点头,漫不经心地问:“许哥,你刚刚说的那对研究员夫妻,他们的实验室为什么会爆炸?”
许唯闻言思索了片刻,“这个…其实很难判断,爆炸毁坏得太严重了,再加上当时技术有限,没办法还原爆炸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喻寻问:“是人为原因导致的吗?”
许唯叹气道:“是啊,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这种实验本身就充满了危险性,稍有不慎就可能酿成事故。我记得当时好像是某种化学试剂的浓度出现了错误,但咱们毕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喻寻却突然眸色一暗,打断了他,“浓度可是低级错误,两个经验丰富的高级研究员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目光锐利,刹那间带着一种平静的疯感,“许哥,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局里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许唯闻言一愣,立刻紧张地捂住了他的嘴,他迅速扫了一眼门外,低声警告道:“你这孩子,这种话你也敢说,没有确凿的证据,咱们可不能胡乱猜测。”
喻寻对着他点了点头。
许唯松开手,又继续道:“不许瞎嚷嚷了,听见没。”
喻寻说:“不嚷嚷了。”
他垂下眼帘,脑海里闪回下午在案卷管理室看过的卷宗。
[研究团